“石英公子,有人寄了東西給你。”
阿姨遞來一個精緻的鎏金盒子,見石英對著它左看右看,阿姨就不打擾他了。
告別阿姨後,石英依舊在想,是誰會送他這個呢,這盒子這麼好看,裡面的東西一定也很好。
他開啟了盒子的開關,隨著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盒蓋緩緩開啟。
是一件金色的絲綢舞衣,面料輕薄絲滑,衣服寬大,裙擺很長。
這個是.....
他拿起舞衣,有一個小物件從舞衣中落了出來。
他俯身去撿。
之後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
是荷包。
三年前,將軍出征的時候,自己給他做的。
他要回來了。
所以呢,我現在是不是該大哭一場?
石英握著荷包,臉上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種興奮感,他抬起握著荷包的手,將手中的東西重重的砸進了荷花池。
顧紀年整整一個月沒有傳來戰報,也沒有關於他的下落,府上有些膽小的姑娘開始害怕顧將軍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但平日裡最為思念顧將軍的石英公子今晚格外的奇怪。
他邀請了幾個年輕的守衛去了荷花亭,說是要舞一首將王入陣曲獻給他們。
顧紀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從邊城趕了回來,一路上都沒有租個客棧稍做休息,連飲食起居都是在馬車上進行的。
一個月前,他暗中託信使將他三年前在衣匠鋪定做好的蠶絲舞衣給將軍府送去,且必須要送到石英手上。舞衣用的是石英最喜歡的金色,在軍隊裡的這三年,他沒有碰過帝王送來的軍.妓,即使那些女人非常願意這麼做甚至是貼上來。在夜晚的夢境中支撐著他的是石英軟媚的身姿和稚嫩的笑顏。
他早就做好了回來打算,只是因為戰場之事的突變,導致他沒有遵守三年之約。
不過遲到四個月嘛.....石英這麼大度,應該.....不會真把我的琥珀賣了吧....
曾經無數次幻想再一次和自家小孩相見,他會不會哭著鼻子向他撲來,他也曾想象時隔三年後,石英是否已經變成謙謙君子,英俊非凡。
石英很好看,這點顧紀年知道。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回到府上後看到的,居然是這副情景。
像三年前那樣,荷花池畔點滿了燃燒的燭火,約是晚上九點的光景,他以為石英會像三年前一樣,只不過這次穿著的是他為他買的舞衣,翩翩而動。
——石英的確在跳舞,三年不見他的舞技有很大進步,身高也長了不少,他的五官長開了,是顧紀年記憶中的成熟模樣。
只是,他不是一個人在這荷花亭中為他起舞,他的身邊有兩個年輕強壯的守衛,被石英妖嬈軟糯的身體迷的神魂顛倒,顧紀年趕到的時候,其中一個守衛就快要吻上他了。
顧紀年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石英看到了他,卻權當沒看見。
“將....將軍!”守衛感覺到視線突然變黑,一轉頭,就看見顧將軍那殺人般的眼神。他才離開戰場,渾身帶著嗜血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顧紀年盯著石英,不錯珠的看著他。
“退下。”他唇齒輕啟,兩個發抖的守衛如獲大釋,立刻逃走了。
石英向後退了幾步。
不對。
這不對勁。
顧紀年,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這不太對勁。
“為什麼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顧紀年穿著一身便服,褪去了將軍戰甲,他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喜歡上了黑色,所以,他包中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這讓他看起來更陰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