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殺一個。
只要多殺一個,老百姓就多了一分堅持下去的時間。
只要再多殺一個....
最終,殘餘的不足一百人的燕洙國駐守部隊全軍覆沒,元帥手中的殘戟啷當落地,射來的流箭擊中了他的心髒。
倒下的的那一瞬間,他想自己是看見了幻覺。
援軍,是援軍。
他們舉著旗,旗上赫然寫著【顧】。
顧紀年沿途解放了一個被敵軍控制著的城鎮。
一想到前線戰況如此慘烈,那個皇帝居然還在宮中與妃子享魚水之歡,這個國家不滅,難道不是天理難容?
邊城的百姓們總是貧苦的,不然誰會願意住在一個隨時會變成戰場的地方呢?顧紀年花了一些時間清理了敵軍的入侵部隊,願意投降的被關在了當地的衙門,不願意投降的全部斬殺。駐守在這城鎮外的燕洙國部隊全軍覆沒了,邊城百姓慘遭屠殺,他想到駐守邊境的不止這一支隊伍,就連夜帶著三千精騎快馬加鞭的趕去更北邊的北鳶邊城。
可還是晚了一步,元帥被殺,嶺邱國的部隊浩浩蕩蕩的沖向了城鎮。
但或許還來得及,這裡的百姓就不會遭遇被屠殺的命運。
身後的馬蹄聲和戰士的嘶吼聲驚動了前方行進的嶺邱軍隊,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在看清戰旗上寫著的【顧】字時,大驚失措。
“給我防禦!”嶺邱元帥在馬上看見了眼神中溢滿殺氣的顧紀年正帶兵騎馬向他沖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握著馬韁的手顫抖著。
嶺邱國的第一列步兵被燕洙國騎兵的戰馬踩踏而死,顧紀年騎著盔甲加身的駿馬跨過正在亂戰計程車兵們直直的沖向敵軍元帥。
“將軍....久仰大名。”明明害怕的手都快握不住長.刀了,敵軍元帥還是強忍著恐懼感維持著自己的體面。
顧紀年沒有理睬他,他並不想殺人,他更希望元帥能夠帶著自己的兵投降,他還可以為他們爭取較寬的處置。
“投降?”元帥的臉一瞬間沒了表情,下一秒則滿臉誇張的說。
“你是顧將軍嗎?難不成是個冒牌貨?”他攻擊的手法愈發大膽,因為他此刻已經看不見顧將軍眼神中的殺意了。
那方才是幻覺嗎?一直被這個戰場死神的傳說壓制著,險些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顧紀年看著他的反應,一時間有些不能理解,難道放他一命不好嗎?雖然他有了顧將軍的記憶,但是他還是他,他不願意像顧將軍那般殺人無數。
感慨中,他居然被敵軍元帥挑下了馬,這個結果給了敵軍元帥莫大的自信,顧紀年眼看戰馬就要踩踏在他身上,他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看來自己想放他一命,可對方卻不是這麼想的。
顧紀年握起長.槍一把刺在了馬腿上,那馬受了驚後失去了控制,騎在馬背上的元帥受不住戰馬因疼痛而暴走的顛簸,摔了下來。
周圍充斥著戰士們嘶吼和兵.器相撞的殘酷聲音,空氣中飄散著血腥味,顧將軍和元帥就這樣對持著。
“你也不過如此。”他譏諷一聲,操起長.刀就向顧紀年沖了過去。
燕洙國很多將領都被下了蠱毒,可唯獨顧紀年,沒有人能夠近其身,而且燕洙國有瀧澤千代在,除非無藥可救的情蠱,她和她的手下都能破解。
而情蠱從植入到培養需要一週時間,若果不是俘虜了顧紀年,根本不可能給他下得了這情蠱。
所以想殺他,必須硬拼。
顧紀年左右橫閃著元帥的攻擊,其實他心中是害怕的,並不是害怕死亡,自從來到這裡後,參加過兩次戰鬥,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很是懺悔,手也抖了很久,但一想到這都是假的,他心裡算是有了些安慰。第二次殺人是前些天去到那個被敵軍吞噬了的小鎮,但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讓士兵斬殺了不願降伏的敵人。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心境有所差距,原因是顧紀年已經完全接受了顧將軍的記憶,對殺人不陌生,只是....
他害怕他真的殺人後,會慢慢向著顧將軍靠攏,最後變成一個嗜血的魔鬼。
他害怕這樣的自己,石英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