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徐憫言心痛如絞,驚撥出聲。
從小到大,他妹妹都是嬌生慣養的姑娘,哪裡受過這麼重的傷?
洛惜顏沒回頭,她抹了一把血,目光陰沉,風卷黃塵之中,她看不清來人是誰,心下卻也猜到了九分。此行恐怕兇多吉少,她反手抽出仙茗劍迎敵:“你們快跑,我墊後!”
仙茗劍一出,郊外黃沙谷地內霎時靈光四射,只聽淩空傳來一聲狠毒的冷笑,又降下一道重擊,地面碎裂,泥土四崩,蘇清之忙亂之中拉扯徐憫言:“徐兄快走!”
徐憫言放心不下洛惜顏,剛想叫蘇清之一個人先帶著付濤走,忽然體內爆出一股劇痛,生生痛入骨髓,他趔趄摔倒在地,直直噴出一口血。
這痛感……太熟悉了。
毫無疑問,是莽棍散發作。
可是——怎麼可能?明明離下一次莽棍散發作還有十天!怎麼會提前發作……?
難道是殷雪莘給他喝的那杯茶?不,不是這樣,殷雪莘為什麼要害他,為什麼?!
徐憫言腦袋欲裂,每一條筋肉都在撕扯,他掙紮著,神智不清地叫蘇清之快逃。他自己估計要交代在這裡了,朋友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蘇清之不死心還想來拉他,忽然一堵氣牆生生架起,直接彈飛了蘇清之,整個身子在地上擦出老遠,拖出一條半米寬的血痕。徐憫言氣的眼睛發黑,沙啞著嗓子:“蠢貨,快跑!跑啊!”
在下一道攻擊降臨之前,蘇清之狼狽打了個滾,險險避過去,他胡亂爬起來,不知什麼時候眼睛已經濕了。他用袖子擦了兩把,吸了吸鼻子,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決絕地朝遠處付濤的方向奔而去。
“付濤,我們走,去靈犀門報信!”蘇清之坐上馬車,他咬著牙,男子漢大丈夫,一時間眼淚竟止不住。他憤怒於自己的懦弱,可笑的是他除了逃跑,毫無辦法。
洛惜顏催動精絕心法,悍然扛下方才六十四個殺招,她貌似柔弱,心性卻極為堅定,一把劍進可攻退可守。秦函川居高臨下看她揮劍奮戰的模樣,也燃起了戰意。
這女人的實力比他想象得要強……也難怪徐澤會偏心於她!那就看看吧,到底孰強孰弱,誰才配擁有徐澤!
秦函川馭急風貼近,洛惜顏沒料到他突然近身,一時露了破綻,秦函川鐵掌拍上她的面頰,一把扯下面紗,待到看清她的臉,一股參天怒火竄上心頭,幾乎讓秦函川失控。
……是她!
即使喪失了很多記憶,秦函川還是忘不了這個師妹給他帶來過怎樣嫉妒的滋味。
但……到底是為了誰?
“狗賊秦函川,徐師兄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折辱他,我和你拼了!”洛惜顏被認出身份,索性不管不顧,身形一閃,凝聚氣力舉劍狠狠劈下,卻沒想到秦函川更快地向她刺出了殺招,她立刻轉攻為守,生生格擋了下來。
洛惜顏咬牙切齒,她這些年拼命修煉,才勉強和秦函川有一戰之力,換了旁人三招都走不過就得見閻王。可她終究做不出原作女主那麼過分的事,為奪取修煉機緣不惜屠城,因此修煉境界還是差了一著。
……她好恨!
連家人都保護不了,她還活著幹什麼?
“秦函川你給我聽著,此番我來是要帶走師兄,他傷病太重,必須回靈犀門休養。你若對他的教養之恩還有半分顧念,就莫要阻攔他脫離苦海。否則,休怪我無情!”
秦函川愣了:
師兄……是誰?
是徐澤?
恍惚間,心內那股空白裡猛然被什麼瘋狂的東西填滿,腦海裡不可言說的沖動肆意橫沖直撞,他痛苦地顫抖起來,握緊深淵戟的手幾乎有些不穩。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洛惜顏微笑):下面我要挑一個渣男開始錘死他了,到底是誰這麼幸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