斕萃會期間魔族全界停止勞作,魔尊也不例外。所以他觀望得正大光明,好似這樣的行為並沒有任何不妥。
今天徐澤穿得很別致……微微含笑的樣子很是賞心悅目,但叫其他人全看見了讓他很不悅。
更讓他發酸的還是徐憫言和殷雪莘之間的說說笑笑,他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他越是觀望,越是嫉妒,然而越是嫉妒,越是想看,好像將他架在火焰上炙烤,煎熬難耐。他一邊看一邊盤算著一萬種懲罰這個奴隸的方法,咬牙切齒地想像著斕萃會結束後一一親自實施的場面,該是多麼痛快而動人。
而徐憫言對這一切渾然不知,渾然不覺。
他和殷雪莘確認完畢之後,便停止談話,坐在一邊。有人呈上一個果盤來,殷雪莘笑了笑,挑了兩只橘子。她沒了長指甲,剝起橘子皮來還是得心應手,很快就剝好了兩只,隨手將其中一隻遞給徐憫言。
看得遠處秦函川又是一陣不忿。
該死,殷雪莘你什麼時候這麼會伺候別人了?
他心裡想著徐憫言別接那隻橘子,千萬別接。然而徐憫言隨手就接了過去,側臉口型動了動,似乎是道了聲謝。
那橘子橙黃鮮嫩,瓣瓣飽滿多汁,宛如袖珍燈籠。徐憫言嘗了一片,覺得味美非常,很快吃完了那隻小橘子,還有些意猶未盡。
於是他又挑了兩個橘子剝了出來,分一個給殷雪莘,殷雪莘笑著接過,兩人吃橘子邊等著斕萃會開場,有十萬分的輕松愜意。
秦函川痛苦無比。此時此刻卻無人知曉他的痛苦,他只能獨自遭受折磨。
忽然,會場裡傳來一陣騷動,循聲看去,人群中隱隱約約簇擁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儀態高雅地向這邊走來。
徐憫言看著那個身影,心裡感到莫名熟悉。年輕女子漸漸走近了,她面上罩著一層紗,僅僅露出一雙神采飛揚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眼眸不經意間流轉的光彩,就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傾倒。
一雙眼睛就如此動人的女子,倘若不是因為戴著面紗,該是有多麼傾國傾城?如此神秘而美麗,她到底是何許人也?
殷雪莘用扇子掩住微笑的嘴唇,眼神裡充滿了感興趣的意味,對徐憫言說:“魔界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美人,是哪位貴家小姐,本宮怎麼從未聽說過?”
徐憫言沒有答話。
他心內震驚,可他不能洩露絲毫情緒:
那是……阿滿?
對於最熟悉的親人,哪怕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也能一眼認出。他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他目光緊緊跟著那位姑娘看了又看,確認再三——那確實是他的妹妹徐滿,也是洛惜顏。
不,這不可能,阿滿怎麼會在這裡?
徐憫言想到了洛惜顏是來救他的可能性,渾身都發涼了:這裡太危險了,從函川手裡救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阿滿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辦……徐憫言焦慮地思考著,忽然殷雪莘又笑了一聲:“本宮最討厭戴面紗的女子,遮遮掩掩,故作神秘。要依了我的心,我就把她收進煦華宮裡,扯下面紗看看她究竟什麼模樣。”
殷雪莘想幹什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始料未及的狀況讓徐憫言措手不及。他冒著冷汗,假裝也輕松地笑一笑:“哪能呢,萬一她只有眼睛漂亮,其他都很醜陋,豈不是髒汙了您的眼。”
也就只有親哥會這麼說話了。
殷雪莘嗤笑道:“呵,美人我見得多了,她再美能美到哪裡去。既然來了斕萃會,容貌就是其次的了。且看看在這比賽上,她都有些什麼真本事吧。”
那邊蘇清之戴著面具,扶著洛惜顏落座。他的眼睛藏在面具背後,不動聲色地環顧一週,忽然驚訝地縮緊了瞳孔——
“洛小姐,你看那邊!”他極力壓低聲音,“……那不是徐公子嗎!”
洛惜顏一驚,往對面看去,只見席位上徐憫言赫然端坐,不茍言笑。他身旁坐著一位錦衣華服的美豔女子,正在和他說著些什麼。
洛惜顏懵了: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