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憫言趁外出採辦的機會,已經告知蘇清之和付濤二人,寧家五姨娘就是霏音,叫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等他觀望一陣寧府的守備環境,再尋機會把霏音救出來。
蘇清之應招寧府的賬房先生失敗,垂頭喪氣,見徐憫言如此說,只好答應了。他抓著徐憫言問了許多問題,都是問霏音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問著問著,他鼻酸哽咽:“霏音從小哪裡受過這種苦。她最挑食了,還挑枕頭。她一個仙女似的姑娘,被寧府的人這樣糟蹋,我、我……”
徐憫言安慰他:“沒關系,還有我在。”
他們能說上話的時間不多,簡單交代了幾句,徐憫言回府了。今天是他正式掌勺的第一天,他親自做了各式飯菜,命人擺上餐桌,然後立在桌邊,等著霏音吃飯。
霏音碰了幾筷子,味道雖比不上寧府大廚做的精緻,卻有一股難言的人情味。她眼眶有點發紅,揮手讓其他僕人退下,只留下徐憫言一個人,站在原地。她本想說點什麼,可長期的寡言幾乎讓她喪失了正確組織長句的能力,口型張張合合,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徐憫言先開口了:“霏音姑娘,清之道友讓我來救你。我是靈犀門徐憫言,你還記得我嗎?”
霏音怔怔點頭,點著點著,哭了出來。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可根本遏制不住,長期被壓抑情感洶湧而出,她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和徐憫言說著話:“真的、真是蘇師兄嗎?他、他還想著、想著我,對、對嗎?”
“你蘇師兄本來也想進寧府來看你,但是他應招賬房先生失敗了,託我先來照顧你。”徐憫言道,“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這些時候就安心養病,到時候見了你蘇師兄,不要叫他難過。”
霏音回憶起他們被趕出清塵門之前,她和蘇清之兩人都受了罰,跪在長老堂前不許起來。蘇清之心疼她,替她跪著,一個人跪了兩倍的時間。霏音心酸無比,她不認為這樣的清塵門值得蘇師兄再這樣奉獻下去,盡管她看不見,但是她知道,跪著的蘇清之,比站著的長老們要高大很多。
她越發食不知味,一個恍惚,手中筷子驟然滑落在地,一聲脆響拉回了她的神智。徐憫言彎腰拾起筷子,開門吩咐小奴快去換一雙來。
新筷子很快呈上來了,徐憫言一看,眉頭皺起:“這是誰去取的筷子?”
小奴榴碧細聲細氣地行禮:“是奴婢榴碧。”
徐憫言打量她一下,又問霏音:“五夫人,這個名叫榴碧奴婢在您身邊伺候多久了?”
霏音道:“一個月。”
徐憫言繼續問:“是誰分配給您的奴婢?”
霏音說:“大小姐打罵她,我看見了,救下她來收到我院裡。”
徐憫言聽聞,冷笑一下,命人去請寧府老爺來。
榴碧眼神亂飄,心裡發慌,卻強作鎮定,問徐憫言:“廚管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榴碧想起還有衣服要洗,先行告退了。”
徐憫言呵斥一聲:“攔下她!”
榴碧雙手僵硬地捧著筷子,嚇得腿腳發軟,忙收了腳,越發不知所措:“您、您您……您到底、要……?”
“別怕。”徐憫言微笑一下,安慰她,“如果你沒做什麼虧心事,就別怕。”
一時寧家老爺請到。他原本也不是輕易就來的,一聽冷美人五夫人要找他,立刻色迷心竅,飛一般地趕來了,跨進門對霏音恬著老臉笑:“音美人兒,想我了?”
霏音只說:“老爺好。”
徐憫言笑道:“寧老爺愛妻心切,想必很關心五夫人的安危。因此小人剛才發現一件事,不敢隱瞞。”
寧老爺臉皮一垮:“哦,什麼事?”
徐憫言道:“剛剛五夫人用晚飯時,筷子跌落在地,小人便讓這奴婢榴碧去重新取了一雙過來。小人此前懂一些藥理皮毛,看這雙筷子不似先前那般幹燥柔和,變得顏色發紫,散出一股甜味,恐怕是勾婪毒。”
榴碧大驚失色。
她張皇失措想往外跑去,被寧老爺的手下一把擒住扭在地上,卸下兩條胳膊,劈手奪下筷子。她臉色刷地變白,心內如炸驚雷:為什麼,明明大小姐交代的時說這勾婪毒無色無味,她用的時候也沒有聞到任何氣味,還是被發現了?
寧老爺臉色鐵青,讓人呈上筷子,抱過一條狗,他用筷子戳起一塊肉喂給狗吃,那狗起初沒反應,片刻之後四爪亂蹬,口吐白沫,眼皮一翻,死了。
“啪!”一聲巨響,寧老爺拍桌而起,氣得胡須亂顫,目眥欲裂,“好你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連我寧府五夫人都敢謀害,下一個是誰?是不是連我都要毒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馬上要進入全力備戰考研的階段了,爭取在那之前把殺男全文寫完放存稿箱,然後就要失蹤了……
新文《天師鎮鬼》很用心在寫,但是字數不太多,暫時先放一些出來吧
感覺自己還是一個笨蛋作者,在各種地方陸陸續續雜七雜八寫的文字包括本地和手寫)加起來差不多也有一百萬字了,人都說寫一百萬字開竅,我還是沒怎麼開竅……也許要兩百萬才能開竅吧,哈哈。
總之感謝各位讀者大佬,愛你們,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