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轟”一聲巨響,老屋破舊的房門倒坍,闖進一群家丁。
“這麼晚打攪了,丁醫生,我們家少爺犯了病,勞駕您和您女兒過去看看。”管事的拿眼睛一瞥,旁邊一虎背熊腰大漢會意,拿出碎銀子拋在父女二人跟前,揚了揚脖子,“走吧?二位。”
阿錦見來眾各個臉上兇神惡煞,不懷好意,她心裡一涼,心知侯家這是等不及要強搶了。她害怕極了,直流淚珠子,拼命往後縮,倔強道:“我不去。”
管事婆肥手叉腰,中氣十足:“醫者仁心,見死不救,全家下地獄!你個姑娘家小小年紀蛇蠍心腸,怕是得不了福報,下輩子投胎也是被浸豬籠的命!”
說著手帕一揮,指揮壯丁上去哄搶,前排大漢一伸胳膊就抓住阿錦的胳膊使勁往外扯,阿錦拼命掙紮,卻被人強行繞到身後半抱半推著踉蹌走。正當他們要把阿錦拽出門時,忽然一個黑影急速掠過,只聽骨碌碌幾聲響動——
管事婆和前排漢子的頭顱齊刷刷滾落。
頭顱上的表情凝固在猙獰搶人的片刻。
阿錦嚇得快死,摔倒在地,她死命捂住了嘴巴,頭皮發麻。後排的家丁們見狀,群情大駭,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轉眼間率先出聲的那人頭顱從脖子上一歪,也軟綿綿地滾下來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
他們臉色慘白地轉動眼珠,想極力從黑夜裡找出到底是什麼人,做了這種事。
這時,有個膽大的家夥忍不住了,高聲道:“喂,到底什麼死鬼,出——”那個“來”字還沒說出口,他的頭便驟然飛離了脖子,霎時滾出三丈遠。
可見兇手對他尤其憤怒。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不敢出聲了。
侯府家丁們默不作聲地往後撤,一邊警覺地提防著周圍,忽然有個冒失的家夥磕著門檻摔了一跤,下落的時候沒忍住叫出了聲,等眾人慌忙扶他起來的時候,他的頭也沒了,從脖子口淌了滿身的血。
“快報官啊!”不知是誰驚惶地喊了一聲,家丁們齊齊瘋了一樣往外跑,還沒跑到街上,又是一個黑影掠過,好似被鐮刀割過一樣,整整齊齊地全沒了頭。
阿錦父女二人蜷縮在角落發抖,大氣都不敢出。半晌,阿錦鬥膽低身爬出去探了一眼,抬起頭時差點嚇破膽——
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屋頂上俯視著她。
阿錦本能地想尖叫,硬是生生忍住了,恐懼填滿了她的內心,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往下流。她嚇得想爬回角落裡,忽然一個影子落到她跟前,她抬頭一看,這才認出來——是秦函川。
秦函川臉上沒什麼表情,仍然猩紅著一雙眼,在濃黑的夜晚裡顯得尤為陰森。他身上沒有沾到一絲血跡,可阿錦直覺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濃烈到可怕的地步,她嚇得腿腳發軟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了樹,才駭然停下。
她完全不敢相信,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正派俊秀的青年竟是個修羅。
秦函川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平靜地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阿錦忽然不知哪來的勇氣:“公子,請等一下。”由於恐懼,她的聲音虛浮而顫抖,她都懷疑秦函川是否能聽見。
要是聽見了,他會殺了她嗎?
秦函川回頭,那雙眼睛看得阿錦渾身發麻,她幾乎以為她下一秒就要死了。
可是她沒有,還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句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函川轉過身去,扔下一句:“他們吵到我師兄了。”消失在了陰影裡。
作者有話要說:
小秦從來都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
大家好,我又來啦,不知各位新版開頭食用如何?就當一次文學嘗試嘗嘗鮮也不錯?
當然舊版我也是很喜歡啦。
況且晉江能有一篇完整的作品對於我來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舊版畢竟存稿基礎比較好,能寫完我也會很高興
啊,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最近更新速度放緩……實習忙炸,求諒解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