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魁冷笑一聲,再次轉變身形,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徐憫言的模樣,溫柔地笑著,緩緩向他走來,眼神裡竟帶了些悽楚,手指撫摸上的臉頰:“函川,你為什麼要拒絕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秦函川愣住了。
緊接著,他盛怒無比,暴烈地掀出一股龐大的真氣:“滾,給我滾!不準玷汙他!”
煞魁咯咯笑著,身形扭曲成一團煙霧,飄遠了,臨近消失前扔給秦函川一句話:“小弟弟,什麼時候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哦,傳喚一聲就好,你不會後悔的。”
秦函川憤怒得雙目通紅,他終於從煞魁製造出的意識海幻境中得以脫身,然而餘怒未消,他對於剛才煞魁的戲弄仍然咬牙切齒。他深深地呼吸著,試圖平靜下來,看一眼身邊熟睡著的徐憫言,他閉上眼,鎮定兩秒,起身去打熱水,準備換熱毛巾。
還好,還好他堅持住了。
他都不明白,剛剛他坐在徐憫言床邊,照顧得好好的,腦海裡只不過生出了一瞬間想殺了花魘父子的念頭,煞魁竟然就趁虛而入地出現了。
他的恨意,真的有那麼深重嗎。還是說,他的靈魂其實早已徹底淪落得黑暗無邊了,只是他本人沒有發現而已?
秦函川緊抿著唇,輕輕替徐憫言擦去面頰上的冷汗,看著徐憫言被□□折磨時痛苦的模樣,不得不承認,他是真心想要殺了花魘父子。但是——
不是現在。現在絕不是恰當的時機。
其一,救治徐憫言的藥引尚未到手,如果花魘父子現在死掉,清塵門勢必大亂,未必會分神理會靈犀門索要丘闔水的請求。
其二,他自身實力還遠遠不能單獨暗殺花魘父子。董奔不足為懼,但花魘長老是一座之長,此時貿然行動,實在不智。雖然可以藉助煞魁的力量,但目前看來,煞魁似乎在伺機反噬他,在完全馴服煞魁之前,他不會隨便利用這種不知根底的東西。
至於其三……
秦函川陡然彎起了嘴角,俊美臉龐上的笑容此時竟然格外恐怖。他緩緩挑起徐憫言的一絲烏發,纏繞在指尖,溫柔地想著:
他們就這樣死了,多沒新鮮感。
應該讓他們先回去,安安穩穩養好傷,處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事,風波過去,新生活開始,一切準備翻篇之際——他突然出現,有如鬼魅降臨:
才能榨取出最新鮮、最溫熱的恐懼。
秦函川不知道,煞魁仍舊潛伏在他靈魂深處。它忽然瞥見了他方才的這一絲想法,不由暗自驚詫:
這小子……太有意思了。令人激動,果真是天賜的好苗子,當初選他作為寄居體簡直太明智了。
看來,他們還能再次相會。煞魁心滿意足地想著,陷入了暫時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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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蘇清之如約送來丘闔水,他一身風塵僕僕,臉色有些憔悴。洛惜顏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多說話,只是簡單地交水便走:“望徐道友早日康複,告辭。”
莫仙姑早已備好了其他所需藥材,就等著這一壺丘闔水,她熟練煎制好一碗湯色漆黑的藥,端到徐憫言房裡,霎時間屋子裡飄滿了刺鼻的苦味。
秦函川接手了:“莫仙姑,我來吧。”說著,穩穩端著藥碗,舀了一勺,送到徐憫言唇邊。
也許是抗拒著這種苦味,徐憫言齒關緊閉,完全不喝。
“師兄,聽話,喝藥。”秦函川說。
徐憫言閉著眼睛,沒聽見。
秦函川嘆氣一聲:“師兄,得罪了。”說完,把藥含進自己嘴裡,貼上了徐憫言的唇。
旁邊的莫仙姑:
……好端端的眼睛怎麼突然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標題很耿直了
我要去期末了,最近不能常來修文什麼的,請大家多多包涵……存稿箱發啥它就是啥吧你
你們會想我嗎?走開沒人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