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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奔跪在原地,頭暈眼花,血流不止。花魘也陰狠狠暗嘆自己竟然陰溝裡翻船,吃了這小子一著,一時間兩個人都疼痛不堪,奄奄喘息,誰也沒有先說話。
董奔用力撕下破化的符——破化本來只想警告一二,沒有用太厲的符紙,誰想他竟然當面撕下,還硬生生連著一塊皮肉都撕了下來,周圍見者紛紛替他倒吸一口涼氣,饒是見過風浪的破化都暗暗驚訝於這小子魚死網破的瘋狂。
因為秘藥的緣故,他此時完全察覺不到這種程度的疼痛,自顧自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往重劍上灑了一大把粉末,抬起凸如金魚的雙目,冷笑地撐著身體站起來,陰鷙地咬牙切齒:“再來一下,你就死了。”他狂念過於深重,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執意要殺了花魘,藥性一上來,便要拼個不死不休。
徐憫言清楚地看見,那粉末邊上排了三個細小的字眼:“拆骨散”,心下頓時一緊,把師弟師妹們都拉得遠了一些。這種粉末,毒如其名,如果淬在兇器上傷人,被刺者將痛徹錐心,骨骼盡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直接要人性命的□□要狠毒上百倍。受害者往往只能幹躺著在緩慢的煎熬中等死,牙齒統統碎成粉,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這對父子,真是……人間極品。
董奔顯然已經心智全無,他全然靠本能在攻擊,殊不知那粉末只是簡單灑在了劍上,並沒有淬煉進去。他一舉劍,粉末倏而滑落些許在他手上。他猛然一疼,當場哀嚎著扔了重劍,濺起一堆粉末,偏偏此時花魘舉杖招風,直直將那些粉末吹了董奔一臉,董奔痛苦地捂住眼睛,在地上直打滾,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來,嚇人得慌,有些年紀小的道友已經尖叫起來,別開眼睛不敢看他了。
董奔瞎了眼睛,摸黑抓起重劍,跌跌撞撞爬起來,一陣憑空亂砍,他砍得毫無章法,完全沒有任何思路,卻砍得極快、極重、極狠,讓人避無可避。
他站起來之後不知道花魘的方向,胡亂砍了一通,只聽見花魘無情嘲笑的聲音。他憤怒地朝聲源砍去,劈了個空,結果聲音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他又劈了個空。整個人像只無頭蒼蠅,被戲耍得來來去去,鮮血隨著他的來回灑了滿地,他也毫不在乎,只是揮劍,揮劍,只要能斬斷他的恨,他在所不惜。
讓徐憫言萬萬沒想到的是,董奔正螺旋打著轉,突然不知什麼東西發作,直直出劍,竟然朝場外的秦函川刺去——徐憫言大驚,立刻飛身,伸出摺扇堪堪擋開一劍,單手帶著秦函川接連跳開十丈,展開扇面一扇,掀起一波冷冽風,緊急情況之下,把撲面而來的毒粉扇走了大半。
風軒長老藉著徐憫言的這陣風,輕飄飄送了董奔和花魘父子倆一聲簫音,二人再也無力對戰,相繼軟綿綿地倒下了。風軒收起長簫,淡淡吩咐:“毒粉仔細掃幹淨,全扔進火爐裡燒了。至於這兩人,讓清塵門的人把他們帶回去,路上小心,別死了。”
玉麟長老嘆道:“終於消停了。”
那邊徐憫言摟摟秦函川的肩膀,安慰他說:“沒事了,不要怕。”
秦函川搖搖頭:“我沒事。”
徐憫言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剛剛好險,這劇情的尿性是怎麼回事,有病沒病讓董奔突然砍秦函川,非得讓他倆結仇?還是男主都是這種容易惹事上身的體質,三天兩頭沒個險境都不叫男主?
正在徐憫言喘氣的當口,他喘著喘著,突然感到不對勁——
他竟然就這麼喘背過氣,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昏過去前,他生出了最後一個念頭:
……為什麼我躺著都中槍。
一旁秦函川立在原地,漆黑的雙瞳喪失了焦距,彷彿神智被抽幹。無光的瞳孔中映出徐憫言倒下的身影,他渾身僵硬如同木偶,無法應對突發的境況。他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人,有一天也會倒下。
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函川瞳孔忽而驟縮,風一樣急速伸出胳膊,堪堪在徐憫言摔到地面前接住了他。徐憫言重重倚靠在他身上,雙目緊閉,臉色迅速變得慘白,冷汗接連從額上滲出,體溫如置冰窖。
破化長老神色一緊:“快叫莫仙姑來。”一邊抬手飛移來一方軟塌,讓秦函川把徐憫言扶躺在上面靜臥。徐憫言渾身軟得像被抽去了筋骨,放躺下時宛如放下了一片軟布,柔得彷彿在往床榻上貼布片。
莫仙姑匆匆趕來時,已經聽眾弟子七七八八把情況說了個周全,她坐下替徐憫言診脈,凝神片刻,皺眉道:“不妙,方才他吸入幾粒拆骨散粉末,現已筋骨盡軟,五天內若無解藥,渾身骨骼將化為齏粉,神仙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