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清香,既像是春日的月色,又像是夏天的漣漪,有秋天明朗星辰的爽颯,又像冬日純白落雪的清美,如今又在放置蘭花的起居室裡沾染上了絲絲幽蘭的氣息。
這是……師兄的味道。
即使朝夕相處,即使已經聞到過很多次,他還是……迫切地想要更多。不夠,完全不夠,他還要……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秦函川恍若未聞,只是貪婪地抱著被子嗅著。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心中彷彿破開一個巨大的空洞,也許只有這種無意義的舉措才能填補心裡的空白。
那個空洞,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
大概,從他開始看不透徐憫言的那一刻起,大概從他開始迷茫的那一刻起。
如果這樣做,能瞭解徐憫言更多,那麼……
忽然,徐憫言拍了拍他的背:“小傻瓜,你把頭悶被子裡幹什麼,你想悶死自己呀。”
秦函川驚訝地一回頭,黑暗中他看不清徐憫言的神色,他也慶幸徐憫言看不見他的臉——
不然徐憫言將有幸目睹男主大人一秒鐘的驚惶表情。
他大意了,竟然差點忘了本尊就在旁邊。
秦函川陰沉著臉色,放開了被子,默默平躺在徐憫言身邊。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甘心,往徐憫言懷裡湊了湊,果然又聞到了那股香氣。
徐憫言被秦函川湊上來的舉動驚到了,他攬住秦函川的背,低聲問:“怎麼了?”
秦函川忽然說:“抱著我吧,師兄。”
徐憫言老臉一紅,半天沒有動作。
秦函川又說了一次:“我害怕,抱著我吧,師兄。”
徐憫言內心:等等……這這這是什麼神展開,男主這是在向自己撒嬌?
夭壽,橫著走的男主大人竟然會向自己撒嬌求抱抱?他這是在做夢?
徐憫言恍恍惚惚地伸手抱住了秦函川,觸感軟軟的,像只文靜可愛的小動物。
秦函川立刻順勢更往他懷裡縮了縮,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說:“師兄,你的心跳,很穩。”
穩才有鬼了,懷裡抱著男主,我明明嚇得魂魄都飛上九天了。
徐憫言暗自地吐槽,卻不由得又把男主抱得緊了一點,再怎麼說秦函川現在還是個孩子,偶爾求大人抱抱也是挺正常的。
他這麼想著,又安撫性地順了順秦函川的脊背:現在該給未成年人的關愛一定要有,這可是未來世界的花朵,不好好照顧怎麼行。
秦函川說:“師兄,聽著你的心跳,我很安心。”
徐憫言無比感動,有朝一日他竟然還能被男主需要,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他強壓住了激動的心情,極力平淡地對男主說:“安心就好,不早了,快睡吧。”
秦函川:“嗯。”
不一會兒,徐憫言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秦函川卻還醒著,他的眼睛裡沒有半點睏意,在夜裡精神詭譎地睜著,好像黑暗裡的貓。
他甜膩膩地笑起來,笑得靜悄悄,用手指在徐憫言左胸口劃了個圈,心道:
師兄啊師兄,你心跳得這麼不平靜,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徐憫言睡著了,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秦函川繼續劃圈,圈越劃越小,隔著衣服碰到那粒紅櫻時,秦函川的手指頓住了,他呼吸一滯,停了半晌。
最後,他面無表情,靜靜撥開了徐憫言的衣領,手指直接揉上了那粒嬌柔的緋紅,感受著它開始變得硬挺的彈性。
他不由得詫異於人體生理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