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昨天晚上她隱約聽到他悶哼了一聲,這個傻子,中了箭還騎馬跑了一夜,不要命了嗎?
他還在流血,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她看了看破廟,使出渾身的力氣把他拖了進去,放在了幹草堆上。
這時,高邑醒了過來,從身上掏出一瓶藥塞進她手裡:“把箭□□,然後用這個藥。”
“我、我不敢。”燕萊搖搖頭。
她在現代可是雞都不敢殺的人,怎麼敢從人身體裡拔箭?
高邑深吸一口氣:“有何不敢?你把箭當蘿蔔拔就可以了。”
他竟然也會玩笑?
燕萊想笑又笑不出來,沒敢動。
“你想我死?”高邑看著她問。
燕萊搖頭:“不。”
這幾天的相處,她真心覺得他人不錯,而且武功高強,他要是死了誰來保護她?
“那就拔!”高邑艱難道。
燕萊咬了咬唇,豁出去了:“拔就拔!”她扶起他坐起來,走到他身後,活動活動手指,深吸一口氣,握住了箭。
“快!”他有些堅持不住了。
燕萊雙手握住箭,咬緊牙關,狠狠一用力,嗤的一聲,箭被拔了出來,血濺了她一身。
高邑痛得臉色煞白,還是用最後一絲力氣點了xue位止血,然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高邑,你還好嗎?”燕萊丟了箭,急切問。
“無妨。”高邑無力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暈了過去。
燕萊貼著他的胸口聽了聽,還有心跳,這才放下心來,撕開他的衣服上了藥,血立馬止住了。
她鬆了口氣,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她身上濕濕的,覺得有點冷,出去找了些柴起了個火堆。
把衣服烘幹了,肚子餓,又出去找了水和野果,給高邑餵了點水,自己吃了幾個野果,想靠在牆壁上休息一下,誰知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趕緊去看高邑,呼吸在,也沒燒,但是沒醒,應該是失血過多。
她站起身,想再出去找些野果,突然有些頭暈,扶著牆壁站了會兒才好些,她晃了晃腦袋,出了破廟,身上竟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也沒在意,以為是太累了,撐著找了些野果回來吃了些,給高邑留了些,又把紅兒放出去吃些草,很快天就黑了。
她給火堆添了些柴,守在高邑身邊不敢睡,這樣的地方,又是夜晚,她害怕。
夜色越深,燕萊覺得越冷,她不停的往火堆裡添柴,火很旺但是沒有緩解她的寒冷,接著她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最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淩晨,高邑蘇醒過來,看到那個為他拔箭的少女卷縮在旁邊熟睡,放下心來。
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也受過,他的恢複能力很強。
身邊放著些野果子和水,他拿起水袋喝了些水,又吃了幾個野果,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栓在外面的紅兒知道他醒了,打了幾個響鼻。
他走出去,撫摸著它的頭,喂給它野果吃,它不吃,而是朝廟裡探頭。
高邑感覺它在向他暗示什麼,順著它的視線看去,是地上躺著的人,他仔細一看,她卷縮著身體正在發抖。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他走進去喊了她幾句,她沒有反應,他擰眉,將她抱起,發現她全身滾燙。
“高邑,小心……”她迷糊的說著夢話。
高邑看著懷中燒得小臉通紅,昏迷中還在關心他的少女,心裡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他抱著她出了破廟,騎著紅兒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