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內侍朝門外看了一眼不再多言,低頭退開一旁。
“六弟!”高能帶著一眾太監宮女浩浩蕩蕩而來,大步來到高邑身邊,熟絡中透出威風:“你終於回來了。”
高邑緩緩起身,轉頭看著高能,他臉上看不出半點悲痛,唯有大權獨攬,榮登九五的得意和喜悅。
深邃的眸中湧出一抹森寒,他冷聲問:“究竟怎麼回事?”
“大膽戰王,見到新皇為何不行跪拜之禮?”高能身邊的太監周福斥問。
“好一個新皇!”高邑冷笑一聲,重重道:“一國之君駕崩,未等他所有的兒女回來奔喪,也未曾詔告天下舉行國喪。封鎖訊息,草草出殯,迅速登基為帝。高能,你果然是我大齊的好皇帝!”
“放肆……”周福向前一步指著高邑喝斥。
卻在這時,長安拔劍而起割了他的喉嚨,他雙眼瞪大,倒地而亡。
拔劍,殺人,收劍只在一瞬間,甚至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囂張的太監就死了。
速度快得嚇人。
眾人驚駭,禁若寒蟬。
高邑面色不改,似乎長安殺的是隻惹人厭煩的蒼蠅,那般平常又應該。
高能看了眼腳邊倒在血泊中的心腹,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兩團怒火在眼底燃燒。
高邑竟然敢命人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面殺他的人,簡直膽大包天,可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高邑,掌管三軍戰無不勝的戰王。
聽說他只帶了一小隊親衛軍進城,大軍都留在了城外,三軍聽他號令,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明日大軍就會兵臨城下。
別說他的人殺了個對他無禮的太監,就是將這裡所有的人都殺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誰讓他握著大齊的兵馬呢?
不過總有一天他會奪了他手中的兵權,再取他狗命。
一念至此,他眼底的怒火慢慢熄滅,朝殿外命道:“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上,對戰王無禮的狗奴才拉出去餵狗。”
“是!”立即進來兩個侍衛將地上的屍體拖了出去。
高能長嘆了口氣,拍了拍高邑的肩膀,語氣悲傷:“是周國奸細混進來刺殺了父皇,朕趕到的時候父皇已經……朕知道你與父皇父子情深,父皇突然駕崩你心裡接受不了,可朕同樣是父皇的兒子,這些年你在外面領軍打戰不在父皇身邊,是朕陪在他身邊,朕對父皇的感情不比你少,父皇剛出事那天朕也是不眠不休的……”
“刺客身在何處?”高邑阻了他的喋喋不休,冷聲問。
“被她逃了。”高能一拳打在手心,憤怒道:“那刺客以宮女的身份潛伏在父皇宮中一月,刺殺了父皇後逃出宮去,六弟,你說朕封鎖城門,朕其實是為了抓刺客,現在正夏之期,父皇遺體容易腐壞,朕才與百官商議及早下葬而;國不可一日無君,周國虎視眈眈,朕也是為了大齊的安定才不得已登基的。”
一番話說得至情至理,顯得他百般為難,一心為國,大仁大義。
他已經是大齊的國君,如果沒有證據證明他這個皇位來得不正當,任何語言都是多餘。
高邑不想與他多言,問:“刺客是個女人?”
“是啊,是父皇宮中新調來的宮女。”高能道。
那日雖然沒抓住那名宮女,但是把高望的死推到她身上,以後就算她出現,也沒有人會信一個刺客的話。
只是可惜他至今也沒能找到傳國玉璽,只能用假玉璽矇混過關。
他已經將禦書房和高望的寢宮翻了個底朝天,連玉璽的影子也沒見到,伺候的宮人也不知道玉璽的下落,玉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早知如此就不那麼著急殺了那老東西了。
“周國!”高邑拳頭拽得咯咯作響,眸子嗜血:“犯我國土,殺我父皇,我高邑在此立誓,定讓周國血債血償!”
高能佯裝痛苦,低下頭遮住眼裡的笑意。
“父皇可有臨終遺言?”好一會兒,高邑問。
高能抬頭看了旁邊的太監一眼。
那太監是高望的貼身太監,立即道:“戰王殿下,先皇臨終前把皇位傳給了皇上,還讓戰王殿下盡力輔佐皇上。”
高邑看了高能好一會兒,轉身朝靈位一拜:“兒臣定當遵從父皇遺命!”
高能滿意極了。
高邑,哪怕父皇疼愛你又如何,曾經許你皇位又如何,如今死無對證,你還不是得任我所為,以我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