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應下,押著燕萊進了營帳,而後退出。
裡面很大,火光明亮,幹淨整齊,書案,屏風,軟榻一應俱全。
一個褐色長袍的男子拿著把長劍站在書案旁邊警惕的看著她,燕萊猜他應該是叫長安那個人,還有一個男子坐在書案前,著雲白色軟袍,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全身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他應該就是那個王爺。
“跪下!”
“啊!”燕萊還未看清那王爺長相,膝蓋就被踢了一腳。
她吃痛跪倒在地,轉頭看向踢她之人,是那名勁裝女子,十八九歲的樣子,銳利的丹鳳眼,淩厲的紅唇,再配上尖酸刻薄的瓜子臉,讓人不由得心裡發寒。
“看什麼看?想我挖了你的狗眼嗎?”紅綾厲喝。
能身在軍營的女人果然彪悍,完全沒有古代女子的溫柔謙卑,這種人在現代倒是挺多的,對付這種人應該……
燕萊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道:“常聽人提起王爺身邊的女將軍武藝高強,英武不凡,小人十分仰慕,今日終有機會得見,沒想到女將軍的容貌也是這般絕美。”
紅綾聞言,臉色雖未變,眼中厲色卻明顯緩和一些,看了書案前的男子一眼,教訓道:“王爺面前不可胡言亂語。”
天穿地穿馬屁不穿,是個人都禁不住誇,更何況是個女人。
燕萊一臉誠實,繼續說:“小人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問問長安將軍。”說著看向書案旁的男子笑問:“長安將軍,你說女將軍美不美?”
紅綾眼神中竟有一絲期待。
她跟在王爺身邊多年,有人誇她武功高強,有人誇她能幹本事,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長得美,如果她真如這個小兵說的那麼美,那她是不是有機會……
“自然是美的。”長安眸中湧出一絲柔情,笑答。
原來這三個人有情況,不過不關她的事。
見兩人的心思已被她成功轉移,她知道是時候脫身了。
她扶住頭盔站起來,主動認錯:“誤闖王爺之地小人罪該萬死,小人自己下去領罰。”說罷轉身離去。
“站住。”正要走到帳蓬門口,一道低沉而威嚴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燕萊猛的停下,頭盔險些掉落,她趕緊扶住,緩緩轉身,低頭:“王爺還有何吩咐?”
“就這樣走了?”高邑把玩著手中茶杯,淡淡的問。
燕萊彎身回:“不勞王爺費心,小人自己下去領罰。”
高邑看了眼桌上的褐色瓷罐,細長的手指從裡面拿了個東西,在指腹摩挲了幾下,眼皮也沒抬,擲了出去。
啪!
頭盔落地,長發披撒而下,瀑布一般。
長安紅綾一驚:“是個女人!?”
燕萊看著落在腳邊的一個小粒團,竟然是顆茶葉。她呆若木雞,一個人的武功要多高才能用茶葉當武器?
那顆茶葉若偏一點就打在她額頭上了,那她還有命嗎?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打落了她的頭盔,顯然不信她先前的說辭。
無論心智還是武功,這個王爺都非比尋常,好……可怕!
“紅綾該死,險些被她糊弄了。”紅綾跪地請罪,她還從未被人三兩句就糊弄住的,今天真是中邪了。
長安也跪下:“屬下該死。”他怎麼會犯如此錯誤?
“稍後自己去領罰。”高邑掃了二人一眼冷聲道。
“是。”這份處罰二人領得心甘情願。
紅綾起身,惱怒的走到燕萊面前,拔劍而起:“說,是不是周國的奸細,老實交代留你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