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行駛,李墨菲安靜的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菲菲啊。”婆婆似乎有什麼認真的話要說。
“婆婆,您是不是想說大少爺的事情?”李墨菲心如明鏡,從一開始她就十分明白葉司安的心意,她也總是在迴避,她以為葉司安對自己只不過是一時的興起,可是今日看來,不是一時興起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冥王娶妻,這是三界六道皆知的事情,你現在的身份是冥王明媒正娶的妻,就算你不愛他,你也不能背叛他,不然等著你的便是萬劫不複。菲菲。”婆婆認真的說:“在葉司安面前你必須做一次壞人,讓他徹底的放棄你,不然的話等著葉司安的便是萬劫不複。”
李墨菲點點頭,這些道理她何嘗不知道,就算心裡明白自己只不過與玄觴是假成親,可是三界六道卻不是這樣想的,那麼隆重的婚禮,怎會假的了。可是,每當自己看到那張與顧言相似的面孔的時候,她有些話真的是無法說出。
看著李墨菲這樣,婆婆知道李墨菲心裡已經有了計較,有些話還是需要挑明的說還是比較好。
葉司安帶著滿身的落寞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連自己的父親叫自己他都置若罔聞。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李墨菲。他推開自己的書房,這書房的牆壁上全是李墨菲的畫像,都是葉司安自己一點一滴憑著自己的記憶畫出來的。
葉司安痴痴地看著畫中的人兒,那畫中的人兒真美,,美得令人牽掛。
生氣的李墨菲,開心的李墨菲,哭泣的李墨菲,無論是哪一個都令他無比的眷戀無比。
伸手去觸碰其中一副畫中人的臉蛋喃喃的說:“我該拿你怎麼辦?要放手嗎?可我愛了你三年啊……”
從隔壁鎮回來,已經是兩天後了,作祟的妖不過是一隻很弱的犬妖,很簡單就能收拾了。可是那些人們太熱情了,非要她們留下來,所以只好逗留了一天。
還沒到醫館門口,李墨菲便遠遠的看見葉司安站在醫館的門口,看起來似乎在等人,當然不用想也知道葉司安在等的誰。
果然還是要當一回壞人呢。李墨菲在心裡無奈的想到。馬車在醫館的門口停下,李墨菲率先從馬車上跳了先來,然後扶著婆婆下了馬車。
“老婆子先進去了,今天的病人一定會很多。”婆婆很自覺的自己離開了。
李墨菲對葉司安說:“大少爺,可否陪著我到處走走,有些日子沒有回到望江了,真是有些想念呢。”
聽到李墨菲在主動邀請自己,葉司安打心裡高興,他甚至在想,李墨菲的心裡是不是也有他。
李墨菲與葉司安兩人沿著望江河邊慢慢的走著,兩人間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是。
這沉默還是需要人打破的,而那個人便是李墨菲。
“記得第一次與大少相識便是在這望江橋上。”李墨菲的語氣似乎在懷念什麼。
想到那次的相遇葉司安便笑著說:“是啊,那個時候你站在橋中央看著望江哭的很慘唉,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個美人哭的梨花帶雨。”
李墨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那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那個時候顧言便是自己的天,找不到顧言,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她當然要哭了。而上天卻在她最痛苦的時候讓葉司安出現在她的眼前,就要像命中註定了一樣,你永遠都不可能和顧言在一起。
“我成親了。”站在望江橋上,良久,李墨菲才緩慢的說出這句話來,她沒有去看葉司安,因為她不想看到葉司安眼底的悲涼,不然的話她有一種好似在拒絕顧言的感覺。
苦澀在葉司安的心底蔓延,他低低的說:“我知道。”冥王娶妻普天同慶,莫說這被冥王庇護的望江,那日冥王祠中,冥王的畫像與李墨菲的畫像高高掛起,整個望江的子民都去朝拜,他只是自顧自的認為那隻不過是一張相似的臉龐而已。現如今他這唯一的夢,也如脆弱的泡沫般破碎了。
“菲菲,你真的很殘忍。”葉司安看著望江的水,他在哭泣,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面前哭泣,卻又不想給她看見。
“對不起!”對於葉司安的愛,李墨菲只能說一句對不起。她悠悠離去,也許時間的長河會讓這個優秀的男人忘記自己。他一定會有屬於他自己的姑娘,那個姑娘一定會給他帶來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