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忘川河很危險的,河裡的那些惡鬼毒蛇非常的兇惡,稍有不慎會被他們所傷的。”婉清有些不贊同。
看婉清那小管家婆的模樣,李墨菲失笑:“那些的確很危險,不過前提條件下,是我得要掉進那忘川河裡,我只不過是去看看那彼岸花罷了,走吧!”說完李墨菲便走在前邊,不給婉清反駁的機會。
在快要靠近忘川河畔的時候泗水突然向前,在李墨菲好奇的目光下對著水面上的那些張牙舞爪等待著橋上掉下來的鬼魂的惡鬼毒蛇大喝一聲:“冥王夫人在此遊玩,爾等迴避!”
水面上的那些惡鬼毒蛇聽到泗水的命令後紛紛沉入水底,沒一會兒那黃色的忘川河面變得平靜。
“泗水,其實他們在那,也沒關系的,已經習慣了,所以我已經不害怕了。”李墨菲擺擺手讓泗水以後不要在這麼做了,看一次很害怕,但是看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泗水退到李墨菲的身邊垂眸恭敬的說道:“夫人既然是來散心的,那麼那些有礙夫人視線的自當要回避。”看泗水那一板一眼的模樣李墨菲徹底無奈了,她點點頭說:“隨你吧!”
婉清和泗水陪著李墨菲在忘川河旁走著,小丫頭好奇的問:“夫人,您怎麼突然想起在這裡散步?”在婉清看來,這彼岸花就代表著沙華王後,她覺得夫人應該會避開這些的。
李墨菲微笑著回答說:“撇開一些事情來說,這彼岸花的確非常的好看,好看中帶著些悽涼。”
“夫人為何這麼說?”婉清好奇,彼岸花的確非常的美麗,可是為何夫人要說悽涼?她真的不明白。
李墨菲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那一片殷紅輕輕的說:“佛經語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還有一首詩也說:
繁華塵世,雲泥人海,兩望鵲橋渡。
彈指生死,幾輪朝暮,三塗黃昏處。
花開葉落,紅白兩色,痴情難留住。
葉落做土,花開幾簇,渺渺淚無數。
奈何橋頭,孟婆勸飲,幾生無回顧。
哭笑滄桑,黃泉相隨,佛禪苦難度。
阿鼻魄落,七情魂在,迷津怎醒悟。
輪回愁楚,幽冥難醉,獨步無歸路。”
聽著李墨菲念著的詩,句句悽美,句句似乎在訴說著一個無與倫比的愛情故事,婉清不由的落下了淚水,她輕輕的說:“原來世人都是這樣形容彼岸花的啊,為何那些陰陽相隔的情侶要用這彼岸花去形容啊!”
看著感動的婉清,李墨菲無奈的說:“你可見過這彼岸花的葉與花一起盛開過?”
婉清搖頭。
李墨菲繼續說:“葉子生長了,卻不見花,花兒開放了,葉子卻落了,這可不就像那些不得善終的情侶,陰陽相隔,此生不得在一起。”說到這李墨菲的心倒是痛了一下,自己和顧言算不算陰陽相隔呢?貌似不是吧,但是卻也與這彼岸花的葉與花,不能夠在一起了吧。
“你似乎很瞭解這彼岸花。”玄觴的聲音傳來,李墨菲一驚,收斂好情緒,轉身靜靜地看著他,婉清和泗水轉身行禮,然後識相的將這個地方留給這兩個人。
“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話。”見李墨菲不吱聲,玄觴追問道。
李墨菲垂下眼眸輕輕的說:“不是很瞭解,只不過以前看了一些有關這方面的書籍罷了。”的確,以前班上有一陣子十分流行石蒜花,石蒜花便是彼岸花,也有不少人上網去找有關這花的資料,李墨菲就那樣記住了這一句句悽美的詩句,沒辦法,她記性好。
玄觴看著李墨菲的臉想要從她的表情得知,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卻發現十分的平靜,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怎麼在這?”李墨菲不想和玄觴討論這個彼岸花的事情,對於玄觴來說,彼岸花就是沙華,討論多了沒好事。
玄觴的眼睛落在了彼岸花上,他說:“你方才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本王與沙華不就是這樣嗎?沙華乃是這彼岸花中修煉成仙的精靈,可能是擺脫不了彼岸花這悲慘的命運,死在本王的懷裡,就像你說的那樣,陰陽相隔。”
聽到玄觴這樣說,李墨菲的心中閃過一絲傷痛,這絲傷痛連她自己都為察覺。她開口淡淡的說:“既然冥王陛下想要應景的話,那麼我在送你一首詩好了!
彼岸花開開彼岸,獨泣幽冥,花豔人不還。
塵世忍離誰再念?黃泉一路凝淚眼。
葉落花開花獨豔,世世輪回,花葉空悲戀。
莫嘆人間魂黯淡,何知生死相憐遠!”李墨菲唸完,那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撒。
玄觴沉默了,他轉頭眉毛微挑,看著李墨菲的眼神帶著些好笑,怎麼好像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聽出了些故意的味道來。
“幹嘛這麼看著我?”李墨菲被玄觴看的有些發毛,不由好奇的問道,真是的,自己只不過是背了一首詩,至於這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麼?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玄觴收回眼神大袖一甩非常瀟灑的離開了,徒留李墨菲在原地納悶。
“夫人,您與陛下說了些什麼,陛下似乎……”婉清有些不好形容玄觴的心情。
“反正沒生氣!”李墨菲無所謂的擺擺手說:“我只不過又為他應景了一首詩罷了。”說完她也十分瀟灑的離開了。
她在心裡想,這玄觴與沙華還真的是彼岸花呢,明明愛著對方,卻不能再相見,還真是可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