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沒事吩咐,我就去幹活了。”
我說不急,而後脫下鬥篷,叫小太監給他披上,“我上次叫那太監給你買冬衣,他可是把錢吞了,沒有給你買?”
我那鬥篷本是花稻的。他本來是派了裁縫要給我做一身,只是那些原本說好是我的毛皮都被麗妃要走,宮內也沒了別的好毛皮。
一日,他提起鬥篷這事,我怕他與麗妃置氣,就說贈給麗妃,我不要了。他卻把他那身極保暖的鬥篷遞給我,叫我去裁剪一番。
馬夫和師兄身材相仿,因故,這鬥篷本是很合馬夫身形的。只是被我裁剪小了,這樣披到他身上,平白短了幾寸,倒像是穿著小孩衣服的大人一樣,有些滑稽,我便不客氣地笑了。
他好似被我笑話的惱了,轉身就走。
他離開後,小太監才小聲和我說:“姑娘,您此舉不妥。這是禦賜之物,還是您穿過的,怎可贈人。”
我瞧了小太監一眼,他立馬低下頭,很是怵我。我嘆了嘆氣。
那日那小宮女害我不成,反被師兄派人帶走。
我後來知曉,花稻派人下過死命令,任何人,為經他允許,不得進入這宮殿。前幾年,有個妃嬪恃寵而驕,偏要闖這宮殿,還折了枝梅花,而後,便被杖斃了。
若我是常人的話,怕是早也落得那樣下場。這小宮女是有意置我於死地。
至於她被如何處置的,我倒是不知曉。瞧這小太監今日對我誠惶誠恐的態度,怕是她不得善終。
我暗道,便是被人怕也是好的。這樣,他們不敢輕易設計我,反而自己丟了性命。
我對那太監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改日,你親自去給他送一套棉衣,畢竟,他救過我。”還有,我總覺得他面善,還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感,所以,才幾次三番對他好。
小太監應了。
我瞧著往來忙碌的人群,陷入沉思。
眾人忙碌一天,那梅樹終於弄好。夜晚十分,於小野來找我,與我說了會子話,最後,說了句“陛下待姐姐你可真好。”後離開。
我琢磨著這話,有些不對勁,卻一時想不上來是哪裡有問題。
夜晚,我入睡時候,半夜卻被人一聲尖叫嚇醒。
我披衣起床一看,瞧見一道紅影一閃而逝,消失在梅花中。低頭,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太監癱倒在梅花樹邊上,褲子都沒提溜好,臉色慘白如紙。
我反應過來,這小太監原來是要在花壇裡撒尿呀?只是不知什麼東西嚇到了他。
這叫聲也引來了管他的大太監,那太監惺忪睡眼起來,瞧見那倒坐在地上的小太監,一下嚇醒了,接著就跪在我跟前,請我饒命。
我對他們不感興趣,揮揮手叫他們回屋子去,只是好奇什麼東西能把這小太監嚇成這樣子。接著,我想起了前些日子瞧見的那個疑似女鬼的紅影。
我走進那紅梅樹旁,凝起法力於指尖,注於樹上,而後與那棵樹溝通,“你快出來,不然我便摧毀這樹。”
她依舊不為所動,我便稍稍用力。
她驀然間出現在我眼前。我放下手,不再逼迫她。她卻指著我鼻子,似乎在指責我些什麼,但是,我聽不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