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百忽然給師父跪下,眼淚盈眶,“我知道,我知道。可該死的該是我。”
我忽然覺得,李鳳百可憐又可悲。她喜歡的人,害死她全家,她的兒子,又為虎作倀。護著自己孩子沒錯,可那個孩子註定不會是好人。
師父甩開被她扯住的袖子,點頭,“你知曉就好。”
他又看向柳荷,“照看好蓬萊。”
柳荷眼神凝重,鄭重承諾,“好。”
師父路過樓勁升時候,拱手對他行了一禮,樓勁升點點頭。樓家兄妹也想師父行禮,師父依舊回應地冷冷淡淡。而後,勢不可擋地抬腳離開,只留給我們一道背影。
天色已然大明,在清明的日光中,師父背影果斷堅毅,又帶著不理世俗的灑脫。
我瞧得正出神,師父就喊了句,“白醴,跟上。”我才如夢初醒,喚來無情劍,跟在師父身後。
師父行了幾步後駐足,頭也不回地扔下句“你好自為之。”便帶著我離開。
我知曉師父這話是與李鳳百說得。
我本以為師父叫我是去追殺魔道人,可眼見這方向是回萬宗山的,便開口詢問師父,“師父,這是回萬宗山的。”
師父道:“我知道。”
我又問道:“不追殺他們了嗎?”
師父否認:“不了。”而後又補充道,“魔道人殺不幹淨,費力。”
我點頭應是,又開始絮絮叨叨,“師父,你怎麼趕來了?您不是在閉關嗎?是因為瞧見我送給你的信了嗎?
師父,信上我只寫了一小部分,我還有話沒說,那就是明軒師兄死了,被姓藍的害死的,他們是魔道人派遣的細作。
師父,這魔道人也太可惡了。”
我憤憤不平地說著,師父開口打斷了我的話,“白醴。”
我會師父是,問他怎麼了。
他向我找找手,“你過來。”
我聽話地靠近師父身邊,師父伸手搭在我肩上,收了長劍,與我共禦一把。
我心跳加速起來,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累了。”
師父閉上眼睛,臉色變得蒼白,而後,捂住胸口,忽從口中噴出鮮血。
師父受傷了。我腦子閃過這個念頭,而後一片空白。
師父擦了擦唇邊的鮮血,這倒是給他慘白的臉色染了幾分血色,“不必擔憂,帶我回山。不要告知任何人。”
說罷,他便一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