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勁升正好問出了我心中所想,“我不信,藍桂不可能有這腦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藍言晨道:“藍桂做了虧心事,心中自然有鬼。他又是個好酒之徒,有一日,他喝醉了,我隨口一問,便全知道了。”
藍桂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聽到這話,捂著胸口罵道:“好呀,小崽子,我白生你了,你竟敢這般對老子。”
藍言晨神色陰沉下來,一腳踩到他的手上,狠狠一碾,藍桂痛苦地嚎叫起來,甚是悽厲。
“你是什麼狗東西,也配當我父親。”
樓勁升白著臉道:“他是你父親。”
“他不是!”藍言晨聲嘶力竭喊道,指著藍桂鼻子臭罵,不時拳腳相加,“這麼個狗東西,害兄弒妻,他配當個人嗎?我都覺得我自己惡心,因為身上流淌著他的血脈!”
藍言晨發.洩完,收斂了癲狂的神色,他整理了整理衣襟,恢複溫文爾雅的偽裝,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道:“既然你們都要死,那我變和你們說個清楚,好叫你們死得明白。
藍桂蠢笨如豬,怎會相處此等妙計。這計謀是我母親提出的,而我母親是魔道中人,自然,我也是。
母親潛入蓬萊幾十年,忍辱負重,他這蠢貨自然什麼都沒有察覺的。不過,這蠢貨還是害死了母親。”
樓勁升身形不穩,氣得手指都顫抖起來,“竟是這樣,竟是這樣。”
藍言晨見樓勁升氣得臉色鐵青,笑得愈發放肆了,轉頭對神色慘淡的柳荷道:“對了,柳荷你知道隨安是怎麼死的嗎?那個蠢貨,我不過是告訴他,你想報仇,將蓬萊多回來,勢必會被白葉所攔,白葉與林俊生叫好,定然不會容你胡來。你若是與林俊生為敵,判出萬宗,定會被萬宗所追殺。不若,叫萬宗山理虧,這樣,逃離萬宗束縛,行事也方便些。”
柳荷死死盯著他,他笑得更為暢快,“早萬宗大會上,我曾撞見那對狗男女,於是,我便忽生一計,正好離間你與萬宗,斷了你與萬宗的關系,方便我今日行事。
你以為,我肯對你俯首稱臣,為你拉攏勢力,是真心的嗎?不過是為我今日摧毀蓬萊所忍辱負重而已。
不過,我沒想到,萬宗山竟會來人跟隨你,還肯為你賣命。若不是他替你擋了這一招,你以為,你還有性命嗎?
自然,我知曉你也不是真的信我,早就暗中防備著我,還在我身邊按上探子,卻不知,我故意給你放出假訊息,叫你上當。又收買你身邊的人,給你喝下藥,散去法力。
你沒想到我,我在大會上表現得還不如吳平宣,實則竟然法力不在你之下。”
蒙面人是萬宗山的人,是誰?有那般高超本事的人,還與柳荷關系最深的人,我只想到了一個——明軒。
藍言晨肆意宣洩著勝利者的得意之情,意圖從柳荷痛苦的臉上嘗到加倍的快樂。果不其然,柳荷抿成一條線的嘴唇,緊蹙地眉頭,無一不昭示著她現在很痛苦。
藍言晨仰天大笑起來,他慢慢拔出長劍,緩緩向柳荷走去。
我拔劍蓄勢待發,忽然一張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身體一僵,反手就是一掌,那人鉗住我的手,力氣大的很。
“你不要沖動。”他道,“自會有人會收拾他。”
我看向那人的臉,久久不語,而後才到了一句,“李重陽,你怎麼會在這裡?”還能悄無聲息地潛入我身邊,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會些許法力的普通人而已。
他對我比劃一下,示意我安靜,看向柳荷那邊。
這地方甚是狹隘,我和李重陽幾乎要貼在一起。我不自在地要和他拉遠一些距離,他卻低聲說了句別亂動。這地就這麼大,在動能移到哪裡去,想通後,我便安靜下來。
藍言晨一步步悠閑地邁向柳荷,距離她三尺遠處駐足,而後以劍尖相指,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柳荷不言。樓家兄妹見狀想去救柳荷,卻被一圈人圍住,而樓勁升似乎也受了傷,更是脫離不開。
“無話可說?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這幅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明明什麼都沒有,憑什麼好似早已運籌帷幄,一切都好像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再自命不凡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敗在我手裡。”
柳荷露出了輕蔑地嘲諷:“不上臺面的東西,只會使些下作手段。”
“下作又如何?蓬萊還不是在我手裡的你給我去死吧!”說著,他猙獰著臉,一劍往柳荷的臉上砍下去。
我心一驚,身體不受控制地要飛過去幫柳荷擋下這一劍,李重陽一把摟住我,叫我不要亂動。我心中一片焦急,怎麼就輕易信了李重陽,我不就她,還會有誰來救柳荷?
我看著裡柳荷逼近的長劍,心髒都要跳出胸口,下一瞬,那長劍動不了分毫,一嬌小女子從他身後出現,揪住藍言晨的領子,竟是方丈仙島上的女瘋子,李鳳百。
藍言晨被李鳳百擒住,竟是動彈不得分毫,額頭不由冒出冷汗。李鳳百轉頭對柳荷笑得溫婉道:“乖侄女,師叔來遲了。”
我忽然想到,柳衣是李鳳百的三師兄,這麼說來,柳荷確實是她侄女。不對,柳荷素來以男裝示人,她又是如何看破她女兒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