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能阻止他靠近我,可卻平複不了加速的心跳,更不敢直視他與師父一般無二的面容。
他笑得愈發得意了,“怎樣?這樣,你還捨得嗎?”
我垂下眼眸,我的確捨不得,何況,他還頂著和師父一模一樣的臉。
我去窗邊吹了會風,冷靜下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懶散坐在床上,對我勾了勾手指,“你過來,與我歡好,我便告訴你。”
我握著無情劍的手指緊了一緊,恨不得將這褻瀆師父的髒東西給殺掉。
他眯起眼睛,露出慵懶的笑容:“你莫不是在心底罵我?可是,你為何要罵我?因為,我喜歡你嗎?”
“閉嘴!”我被他說得又羞又憤。
他卻肅了容顏,步伐穩健地走到我跟前,一本正經問道:“我這般說,你就嫌棄我,若是他這樣說,你還會嫌棄他嗎?明明,我就是他的一部分,為什麼,你卻和他一樣,不認我呢?我當真就這般不堪嗎?”
他這樣面無表情對我模樣,險些叫我誤以為師父就站在我跟前,我問他:“那你是什麼?”
他說:“你還猜對了,我不是劍靈,劍靈只能與主人有所感受。我只是蒙你不懂而已。至於我到底是誰,你可以理解,我是情,從一個人體內被抽出來的情。”
情?他這個字叫我想到我手裡的無情劍,便問他:“你與無情劍是何關系?”
他卻笑了笑,不回答了,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了。
我來回找了一找,卻不見他存在的蹤影。我捏了捏眉心,無奈道,莫不是我出現了幻覺?連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都出來了?
屋外,一陣亮光閃過,一聲悶響,下起雨。我望向窗外,見雨簾密佈,街道上卻人影追逐,不多時,那兩人被七八個圍攻兩個人,而其中一個還受了傷。
恃強淩弱,以多欺少,焉有此理?
我拍窗稜而起,飛身越下,擋在那兩人身前,那些人向我喝道,不要多管閑事。
遇到這事,我向來信奉師父的為人處事的標準,少說多做。
我二話沒說,拔劍挑起為首的那人手裡的長劍,往他身上刁鑽削去,那人一時不察,被我刺傷右手。
剩下幾人看到,群擁而上。我照舊劃傷他們右手,叫他們喪失抵抗的能力。他們見我並不好惹,便互相使眼色,一起退去。
我幫忙扶起那受傷的人,另一個急忙向我道謝,我聞聲一愣,一道亮光閃過,我才瞧見她的臉,竟是樓浣姝。
樓浣姝看到我,也是吃驚地說不出話來。雨勢漸大,我便叫她先去我住的客棧在說話。
到了客棧內,我幫忙將樓衡東放到床上,用法力烘幹他身上的濕氣。又喚來小二給樓浣姝倒了一盆熱水,給她洗手暖腳,拿白巾給她擦頭發。
“你和樓衡東這是怎麼了?”
樓浣姝小臉被凍得發白,唇色發青,她蹙眉道:“柳荷要追殺我們,這個先不著急,我問你,我爺爺如何了?他是不是殺了我爺爺?”
“你別著急,你爺爺尚且安好。”我安撫她片刻,又將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她,還說了柳荷派人尋找他們回去的事情。
她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壞人。可是,那些人都是蓬萊的弟子,他們追殺我們又是奉了誰的命令?”
我想了想,打算將我從書上看到的,以及猜想的悉數告知於她。她聽聞自己姑姑極有可能是藍桂所殺,心中面露憤色,又聽聞藍言晨暗中使壞,沉著臉色,咬牙切齒道:“我就知是他。”
我指了指床上的樓衡東問道:“你哥哥如何了?”
她說哥哥誤喝茶水,體內法力盡失,水上私有迷藥,他一時昏迷過去。我安慰她,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她又提到柳荷,說他會不會被藍言晨算計,她現在想去蓬萊看看柳荷。我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說柳荷聰明得很,不會著道的。
雨連綿不斷地下了一整夜,我和樓浣姝在椅子上將就一晚。第二日醒來,天氣依舊陰沉,不見陽光。
樓衡東見到我,有些驚訝。樓浣姝便將她如何遇到我的事情告訴他,又將昨夜我們的談話告訴他。
他聽到後,也焦灼起來,說必須給告訴柳荷,叫她防備藍言晨。說著,他兄妹二人便打算一起回島,我跟著前去。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們到底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