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劉二人面面相覷,而後一起叩拜在我跟前。
我忙扶起他們,又叮囑他們些私奔後的事宜,送了劉姓書生回去。又拉著衛瑩說道:“父母生育之恩,不可不報,你若是來世再報,未免不孝了些,不好。等你二人成親後,給你父母生下幾個外孫後邊回來看他們一看。
我騙他們叫他們以為你是飛升離去,到時候他們見你回來,非但不會責備你,高興還來不及。
到時候,你再告訴他們真相,父母兒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何況時間過了那麼久。”
衛瑩一一應下。
這半個月來,我宿在附近的客棧裡,晚上抽時間去找衛瑩,寬慰她一二。隨著婚期的逼近,我能感到她越來越緊張,直到大婚那日,我施法迷惑她侍女,換上她嫁衣,她才鬆了口氣。
劉姓書生早早在後門外等候,衛家奴僕浩浩蕩蕩到了王家就坐,家中便空蕩蕩的,二人順利逃走,遠走高飛。
花轎是傍晚時分抬來的,路上鋪了紅毯,走了半個時辰。
我下了花轎,因為蓋著紅蓋頭,瞧不見路,似是有媒婆要背負我進大堂,可卻被人制止了。
那人聲音微沉,很好聽,道了一句,“我來。”音落,就將我駝到背上,負到了大堂。
我聽到身後媒婆說了句新郎慢些,才知道他就是王家兒郎。
他步履倒是沉穩,我餘光掃到他的脖頸,很白,想來這人也應該不醜,只是可惜,衛瑩心有所屬不願嫁他。
又隱隱約約聽人私語,說是新郎如此不和規矩,也有人說,新郎還真是喜愛我,看來我有福氣了。
我暗自好笑,我只是個假新娘,有什麼福氣。他再好,叫我嫁他我也是不願的,因為,我的心很小,盛不下第二個人。
我腦中閃過師父的容顏,想著若是負我的人是師父,那我會很開心的。想到這裡,我不禁無聲笑了起來。
“你笑了,很開心嗎?”他低聲問我,似乎嗓音裡也沾染了幾分笑意。
我怔住,心中有些怪異,他怎麼會知道我笑了。
到了大堂,他將我放下來的時候,長手觸碰到我手指,有些冰涼,我縮了回去,怪異感愈發明顯。
沒等我多想,就要行拜堂大禮。
行禮後,我便送到婚房,摘下紅蓋頭,瞥眼窗外,見東方以初露墨色,天色不久便會暗淡下來。
等到他們來鬧洞房的時候,我便當眾飛出去。掩著夜色,他們也瞧我不真切,也許還會把我當成神仙飛升。自然不會想到衛家新娘換了人。
又預想一邊算計,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颳起。
洞房內燃著兩根紅蠟燭,閃爍著搖曳的燭火,散發著一股好聞的香氣。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那閃爍的燭光,一時竟昏昏沉沉。
“怎麼睡著了。”有人拍了拍我臉蛋,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被一陌生男子圈在懷裡。
我睜開他,面露警惕,剛想質問他是誰,就瞧見他一身紅服,才反應過來他就是王家兒郎。
“娘子,改喝交杯酒了。”王家兒郎果然與我預想一般,長得甚是清秀,一雙如夜深深沉地眼睛笑著盯著我。
我想到衛瑩同我說過得話,那王家兒郎與她素未謀面,他這般樣子,該是將我認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