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野看到花稻衣衫不整,立馬移開視線,躲到我身後。
我揪起一把竹葉,運上法力,向花稻撒去,他一躲沒躲,那葉子盡數貼到他臉上。
我喝道,“穿好你衣服,這還有我小妹子看著呢,不羞?”
花稻張開眼,軟綿無力的視線又一瞬變得桀驁不馴,直直向我射來,之後又變得懶洋洋的。他沒和我多做計較,只撲落臉上葉子,轉身回屋。
不久,我聽到一聲倒在床上發出的巨響,知曉師兄這是去睡回籠覺了。
沒和我計較,說明師兄這是還沒睡醒呢。
於小野疑惑地向小竹屋裡張望著,我見狀解釋,“這是我花稻師兄,昨夜我便是和他聊了半宿,在他這裡住下的。”
我又和她說了些師兄的事情,於小野乖巧點頭,一一應下。
這幾日師父吩咐我跟著花稻學習相術,我就住在了小竹屋裡。我心中暗驚,本以為師兄那晚又是胡扯,估摸著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成想竟真得是師父吩咐他叫我相術,才放他出了思過崖。
於小野見我宿在花稻這裡,她又人生地不熟,就常常來湘妃林中找我。我沒想到,她竟然廚藝不錯,每次都給我們弄幾個樣式小菜,做一些糕點,都是可圈可點,值得人格外稱贊。
我領著她去師父院子時候,她還採了一些兩儀小花,曬幹後做成茶葉,為我們泡茶。
有了於小野這個“賢內助”,一日三餐管飽我們,我和花稻學習相術起來竟然也省力不少。
修習許久後,花稻決定帶我下山實踐一番,檢查一下教授成果。
我和花稻說,我的竹劍碎了,他親自給我做了一把,我們二人禦劍飛行去了某處的小鎮子,沒有帶於小野。
師兄帶了些銀兩,帶我去成衣鋪子轉了一遭,胭脂鋪子一溜,到了小巷裡折騰一會兒,出來我們就變了個模樣。
他換上一身灰色道袍,臉上手上摸了些黃色脂粉,遮住他白皙的面板,在眼角花了些皺紋,法令紋加粗,又粘上了黑色長須,看起來像是一個四十出的中年道士。
我也被他喬裝改變不少,成了他的小道童。他隨手找了一根竹竿,又扯上三尺灰布,做了一個旗子,上書幾個大字,“悉知天命,算盡人事。”
他一手拿著旗子,一手背負身後,向我問道,“如何?”
我瞧他活靈活現的臉蛋,總覺得有些別扭,歪頭想了想,看他忽然緊促的眉頭,猛然相到是何緣故,“師兄,你的眼睛太過清亮,不想四十歲人還有的樣子。”
師兄摸了摸自己眼睛,然後半眯了起來,“這樣遮住不就成了?”
而後,他故意壓低聲音,變得蒼老穩重,對我道,“乖乖徒兒,雖為師去找那有緣人吧!”
瞧他眯起的眼睛,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然後躬身應承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