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人就是我昨晚遇到的面具人,怪不得我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你怎麼進宮了?”
面具人雙手負後,抬起下巴,冷哼一聲,“我說是那個鼠輩偷聽,原來是你這個小老鼠。”
“我沒有故意偷聽,我一直在這裡。誰知道你們說話不知道避著點兒人啊?”
一道冰冷的匕首貼到我脖頸上,我脊椎一麻,不敢亂動,耳邊傳來一陣陰冷嘶啞的聲音,“這人是白葉的徒弟,要殺嗎?”
這人竟然悄無聲息地繞到我背後,不被我察覺,怕不是普通人。他們也是修道之人嗎?可正道人士,哪裡會從背後拿刀挾持人。陡然,我頭腦發冷,想起師父說過的修魔道的人。
“她由我處理,你下去安排那叛徒的事。”身後的男子應了一聲,匕首隨之隱去。
我掉頭看向身後,那個鬼魅一般的男人已經消失了。想起師父說過的魔道中人的強大,不由嗓子一緊。
“怕了?”
面具人嗤笑一身,倏忽欺身上來,他下巴忽然壓在我右肩頭,我肩頭不由一抖。接著,他左手伸到我身前,狀作親暱地摟住我脖子,右手摟住我腰身,冰涼的面具貼到我臉上,更像是一股陰冷潮濕的毒蛇滑過,我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你知道我是魔道人了,對嗎?”面具人輕輕一笑,很是溫柔,可我只覺心驚膽戰,覺得他隨時可能一刀宰了我。
“叫聲哥哥聽,我就放過你。”
叫個屁。
我心中暗暗罵著,可我口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前,魔道人給我的印象是殘忍不仁,我並沒有懼怕的情緒。
可是,當那個人匕首貼到我脖子上的身後,那股殺意向我襲來,我才陡然生出自己會被殺死的恐怖感覺。
平時和柳荷花稻打鬧時,再怒也未曾刀劍相向,而那個人卻因為我不小心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就要殺了我。
緊接著,恐懼佔據我的心房,原來師父說得叫我逃走是對的,不然,真得會有性命之危。
“說話,”面具人見我一言不發,松開了我,掰過我的臉,輕輕拍了拍,“嚇傻了?”
許久,我聽著自己劇烈起伏的心跳聲,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才找到自己的嗓音,“沒嚇傻。”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面具人捏了捏我的臉笑了笑,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和想象中一樣,真軟。”
“你來宮裡做什麼。”他捏得我臉疼,我躲開他的□□,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心裡想著,怎麼擺脫他,但我又記掛著他們說得叛徒在德妃宮裡的事,忍不住想套他話。
“殺叛徒。”
“那你們在捉叛徒的時候,會傷害別人嗎?”我話一出口,就趕忙閉上,心裡罵了句愚蠢,魔道人怎麼可能不濫殺無辜。
“你怕我傷害誰?德妃?哦,我想起來了,那女人好像是昨晚那個小子的娘是嗎?”他眼中笑意不再抵達眼底,陰測測詢問,“你喜歡那小子?”
我蹙眉,“你們魔道人都愛這麼胡思亂想嗎?我和他相識不過幾十天,怎會喜歡他。”
“是嗎?”他語氣愜意許多,“那你現在可有喜歡的人。”
“有啊!”我掰著手指一一給他說道,“師父,師兄,李重陽,李灰耳......”
“別裝傻,你知道我說得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應該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和平常的喜歡,有什麼不同嗎?”我問他。
“自然,”他拍著我肩膀道,剛要開口,就被一句聲音打斷。
“白醴——”這聲音悠長縹緲,好似漂浮在雲間的聲音從老遠處不緊不慢得飄來,我聽聞,心中一喜,是師父在喊我,我大聲回應道:“師父,我——唔。”
面具人一把捂住我嘴巴,不叫我喊出聲,他貼到我耳邊,一一說道:
“看來只能下次再聊了。”
“記住,你今後只能喜歡我一個人,別得都不許喜歡。”
“我叫重九。”
“等下次見面,別忘記叫我哥哥,重九哥哥,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