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老實回答,“走進來的。我沒生翅膀,當然不會飛進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也沒有劍,更不會禦劍飛進來。”
青衣少年一愣,隨即笑了,眉目盡是溫柔,他轉頭揶揄紅衣少年,“花稻,你號稱無人可破的梅花八卦陣可是被這個小孩子給破了,人家一走,就走進來了。“
紅衣少年懶懶散散抬頭看我一眼,眉眼桀驁不馴,看起來很不好相處。“是嘛?本事挺大,那你再給我走一次!”
不等我弄明白他的意思,他手一揮,我就重新站在竹林外面了。我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憑什麼你叫我重新走一次,我就重新走啊!
我轉身就想離開,但喉嚨裡憋著一口氣,這樣輕易走了,又消不了氣。我想起那青衣少年的話,按他的語氣來說,我能走進去,對紅衣少年應該是中打擊,即使如此,那我便重新走進去,殺殺他的銳氣。
我抬腳,便踏了進去。
這段路我走得比上次時間長了些,但終究還是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我抱胸抬頭,故作一臉不屑的表情,“我又重新走進來了,很難嗎?哼!”
青衣少年看著我的眼色有了幾分凝重,紅衣服的臉色陰沉下來,他說“再來”,然後手就要揮動。上次我就是被他這麼揮出去的,我連忙大喊,“等等!”
他蹙眉看著我,手還是頓住了。
我據理力爭,義正言辭道,“憑什麼你叫我走我就走啊。”
“那你想如何?”花稻眼皮上下一抬,將我全身掃了個幹淨。
我摸了摸肚子,“我晚飯還沒吃呢,沒力氣走。我瞧著你們桌上的飯菜就不錯,雖然你們吃過了,但是我勉強不嫌棄你們吧,你叫我先吃飽了,我在繼續走,走到你滿意為止。”
青衣少年輕笑出聲,後察覺到我在瞪他,他才用扇子遮住半邊臉,只是露出的眼睛裡,卻藏不住那愉悅的笑意。我暗中嘀咕,這有什麼好笑。
紅衣少年捏著酒杯,低頭凝視著,他抬頭,清涼如水的目光攝住我,“你再走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一刻鐘後,我如願坐上座椅,吃起了桌上的山珍海味。旁邊兩人文雅舉止,風度翩翩,我也不由盡量端莊了姿態。可到了後來,舌尖上的美食徹底引爆我的饑餓感,我也顧不了這麼多,沒一會兒就狼吞虎嚥起來。
花稻桀驁的眼睛裡有些鬱悶,他想問我什麼事情,但是,看著正在狼吞虎嚥的我,還是極有耐心的忍了回去。
又過了一刻鐘,我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花稻冷硬地問我,“你是那個門下的。”
我這人想來欺硬怕軟,你若是細聲問我,我便好好回答,你若是語氣強硬,那我可不幹。
我斜睨回去,“你又是那個門下的。”
花稻沒開口,倒是一直站在一邊服侍的粉衣妙齡女子開口說話了,“你這小混蛋,怎麼和公子說話的。”
我抬頭問她,“你這個大混蛋,又怎麼和我說話的。”
妙齡女子長眉倒立,話語像是夏日暴雨一樣噼裡啪啦的砸來,“你可知公子是誰,你師父見了公子怕也是得恭敬的稱一聲師叔,你又是那個小鬼,敢對公子如此無禮。”
花稻眉眼裡有三分不耐,神色冷了許多,“青寧。”那女子聞聲閉嘴。
我心中詫異,問花稻,“你輩分這麼大嗎?那為何你沒當上掌門,反而叫我師父當上掌門了。”
那青寧睜大了眼睛,“你師父是白掌門?你瞎說什麼!”
“閉嘴。”花稻神色徹底變得不好看,“你再接二連三的失態下去,趁早滾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青寧被呵斥的一抖,當即跪下,如水的眼睛開始氤氳起來,櫻桃小嘴開始顫抖,卻不敢說出一句辯駁的話語。我瞧這嬌滴滴美人的反應,當即明白過來,這花稻怕是個兇狠的人物,心中頓生幾分怯意。
花稻有些暴戾的神色看向我,張嘴要說些什麼,“我……”
我有些發怵,怕他給我下馬威,想借著師父的名聲給自己壯膽。我立馬搶說,“我沒騙人,白葉的確是我師父,一個月前他把我帶上山的,後來我受傷了,床上躺了一個月,一直被那蠢貓咪監督著喝藥,那藥可難喝了。不信你去問問師父。”
“……是你師兄。”
我說完了,花稻也不緊不慢地說完了。
“師兄?”我眉毛一挑,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花稻被我這懷疑的神色給氣著了,不悅地盯著我。
就在我們四目愣愣相對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地看好戲的青衣少年笑了起來。
“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