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自然不知道他如何想,但見此人吐血而亡,也有些唏噓,淡淡道:“魔門之中,最擁護門主,最以魔門為重的,就是這個虎丘了。”
江見疏道:“如今死了,倒是我們的幸事。又有軍師居心叵測,魔門一盤散沙,遲早有一日,要把這些靠吸食他人增長功力的魔修,斬盡殺絕!”
陣法之中砂石湧動,卷嘯聲如萬千利箭。江見疏將焱陽定在正中,護著霍晅。
天劍騰出銀光,如雪龍清清楚楚的騰現在陣法上空。與此同時,陣法之外,也揚起了紅光——正是沈流靜的彼岸。
大約他是等的急了。今日的紅光,比起往日,更為耀眼,更為灼目,更為驚人心魂。
陣法已經完全啟動,湧動的靈氣流無處不在,還有禍亂肆虐的罡風。霍晅正用全力沖開陣法,江見疏離不得她,但此時也看出來了。
沈流靜在外,霍晅在內,他立在生門上,如今,只缺一點外力,就能破了這陣法。
江見疏急了:“霍羲淵,這樁大事,你除了禍禍我和你夫君,還叫誰了?”
霍晅抹出血光,劍氣頓時更為淩厲,陣法被她沖擊的震動不止,罡風也越來越激烈。
江見疏被地震的像條吐舌頭抽風的狗:“你別光顧著逞威風了!知道你那天劍厲害,可這是陣法……”
霍晅極冷淡的:“放心。”
江見疏:…… ……
放心?他放什麼心?他根本放不了心!
一道紫光如上弦之月,如勁弓急彎,弓弦從天而降,恰好補足了這個缺漏。
江見疏暴脾氣上來:“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幹脆等我們都被罡風吸進去,她再來好了!”
來人,正是不落天府仙秦芾。
江見疏不必見其人,只見到那把華麗的紫色羅傘,便認出是不落天的煉心傘。
其人,自然便是不落天的秦芾。
“哼!這你可錯了,除了霍晅和她夫君姍姍來遲,我可也早就到了。”她收了傘骨劍,封入傘骨之中,煉心傘周身紫光更勝,與霍晅主導的劍光徹底融為了一體。
四人四道靈光,一同彙聚一處,共同攻向江見疏腳下——這破陣點,就是他腳下的生門。
江見疏拿焱陽攻陣,罵罵咧咧的耍著劍招。
一切終於平息下來。
黃沙還未停息,沈流靜已出現在她面前,伸手拂落了她一身不夠輕柔的風沙。
霍晅的防護陣,是打在了江見疏身上。
他方才離生門太近了些,修為又最低——是以,三人之中,只有她一身狼狽,連眉毛上都有幾點黃。
霍晅胡亂拍打了幾下,見沈流靜安然無恙,又看向秦芾。
她眉心符籙已經徹底隱去,霍晅略微放心,微帶薄怒:“怎麼會這麼久?還不把靈犀籙收回來!”
秦芾似笑非笑,將一張印著晏極金印的符籙還給霍晅:“你這符籙果然好用。以往我用了靈犀籙,至少也要閉關三月。可惜……”
她拿著符籙,研究了兩個多時辰,也沒弄明白,這符籙的畫法。霍晅便連這張靈氣全無的符籙,都要收回去了。
這符籙裡面,是一種高階妖獸的血。用的久了,損傷靈元。
這點,霍晅自然不會告訴秦芾這個瘋丫頭。
霍晅若無其事的問:“你看到什麼了?”
秦芾姍姍來遲,是藉著靈犀籙,潛入到了道沖真君的夢中。
秦芾剛要開口,突然眉心湧出一道金焰火痕,她什麼都來不及說,就化作遁光沖向天際。
這金焰火痕,表示不落天出了大事!
霍晅把指路石扔給沈流靜,二人方才脫險,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又要分開了。
江見疏訥訥的站在原地,看向神色不愉的沈流靜:
“沈道兄,我,我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