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看的毛毛的,心說不好,果然,簫聲漸起,蛇群背棄天性,瘋狂的向二人沖過來。
擁擠的蛇群將鳳凰草碾壓一地,也有一些年幼的小蛇,承受不住天敵濃鬱的氣味,在地上打滾、翻騰,更多的是不要命的沖過來。
霍晅騰出真火氣,也沒了和沈流靜悠閑“鬥嘴”的意趣,手心劃出一道暗紫色的幽光,剛要動手,又聽見一陣壎聲。
低淺的吟詠如泣如訴,似乎就在耳邊,欲語還休的輕輕訴說。又似乎遠在天邊,只能捉摸到一點影子,卻聽不真切。
蛇群被安撫下來,之前的狂躁消失,“聽話”的遊走了。
二人對視一眼,遠遠的跟在蛇群後面,突然簫聲又起,蛇群比之前更狂躁,調轉頭猛地向二人沖過來。
壎聲被打斷了一瞬,接著再次響起,簫聲幽咽,壎聲悱惻,二者在暗中鬥起法來。
二者各占上風,簫聲激躁,壎聲安撫,蛇群時而瘋狂,時而安靜,最後終於承受不住,暴動起來,蛇群開始自相殘殺。
其中一條蛇吞了自己的尾巴,癱軟在地,立刻就被蛇群分而吞之。
狂躁的蛇群,成了一個小型的修羅場。
霍晅皺眉,微微側過身子,正在這時,一條頭上突出一塊肉瘤、蛇瞳赤紅的大蛇猛沖過來。
“小心啊!”一位老者急忙出聲提醒,壎聲中斷,那條紅瞳大蛇纏住他手中的壎,將老者拽入蛇群之中。不出幾息,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啃噬成了森森白骨。
沈流靜還擋在她身前,二人對視一眼,俱是疑惑不解。方才發生的實在太快,想要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蛇群沒有了壎聲壓制,再次就將二人團團圍住。
霍晅撐開了防護陣,蛇群像疊羅漢似的,一層一層疊的足足有一人多高。蛇群已經瘋了,撞擊著結界,眼看防護陣即將不支,突然從地底鑽出一顆金丹,金光大作,一道道金光不斷溢位,這是要自爆的前兆。
老者金丹大吼一聲:“二位道友,老夫功法已破,是不成了。今日借金丹之力助二位道友脫困,只有一個不情之請,求二位道友前往西北方向救救我孫子。”
說著,金丹中溢位兩道魂力,就要往他二人識海中鑽。
霍晅面無表情拍散了這道金光。
老者金丹大急:“道友,這只是記著我孫兒的圖影,並無害人之力,還求二位道友千萬要救救他啊!”
他執著的又放出兩道魂力,突然覺得靈魂深處,湧上一股錐心刺骨的冷意。他雖然已經是金丹魂體,可仍然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
這股冷意,來自靈魂深處。
亙古不止的山林風停了一瞬。
不過幾息時間,隨後山林草木重新搖曳起來,可剛才動的最厲害的蛇群卻一動不動,安靜極了。
它們已經被一種強大的術法,瞬息間全部殺死了。
霍晅折下柳枝,笑盈盈道:“沈師兄的嚴寒,果然厲害。”
金丹正有些惶惑,猛然看見了一道綠光,指引他“回家”。金丹迷迷糊糊的,毫不猶豫的附到了柳枝上。
沈流靜輕輕一笑:“霍師妹的枯木引,也是純熟。”
蛇群雖然被除掉,但蛇屍還留在原地,霍晅十分嫌棄,一步也不肯走。
沈流靜隔著衣袖,將她手腕一拉,二人已經到了一處空曠之地。
他隨手一拉,選的這個落腳地還不錯,野花招搖,野草招展,野趣橫生。霍晅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