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呀,師弟呀,這人身上好清正好清正的靈氣!一口下去,撕扯的魂魄都安寧下來了。
沈流靜被她一抱,渾身僵硬,整個人都定住了。須臾,他眉心擰起,伸出一指想要將人推開,突然胸前一空,還沒來得及感受這突如其來的空落落,腿上又是一沉。
霍晅徹底暈了,極其不雅的砸在了他腳上。
沈流靜漠然片刻,招出幽鸞,將人扔在尾羽上,自己坐在了正前方。
霍晅沒敢暈太久,在一片綿軟舒適當中醒過來了。
周身滿滿的靈氣包裹著,如沐春風。
她趴在鳥背上,一睜眼,滿是瑩白如玉的羽毛,比雪玉還白,比珍珠還要瑩潤有光澤,比最好的綠蘆還要柔軟,還帶著絲絲的靈氣!摸起來是那麼柔滑,在上面打個滾……
霍晅最不能抗拒,就是這天底下最完美無缺的幽鸞,偏偏晏極沒有。她簡直稀罕壞了,忍不住真滾了一滾,然後又滾了好幾滾!
“別滾了。”
沈流靜背對著她,端正而坐。冷冷言語過後,從天落下一件白衣,兜在霍晅頭上。
霍晅衣裳早就破了,胡亂穿了,系在身上,又把過長的袖子往上捲了好幾卷。
人在屋簷下麼。霍晅也是萬萬沒想到,隨便借了一具殼子,竟是沈流靜的“愛徒”。遂方方正正的坐好,乖巧一笑:“師尊,我們是回家嗎?”
幽鸞突然停住。
她眼下只是築基期,當然不知道,下方正是岔路口,一條是回晏極山,另一邊則是空鏡墟。
沈流靜淡淡頷首,幽鸞轉了個身,又穩穩的動了。
霍晅也不再說話,打坐修養,雖說是很願意玩物喪志,在這又軟又白的鳥背上打一輩子滾,但是,現在真的很疼啊!
還是勤奮修行,養魂要緊。
幽鸞便降落在山頭上,一群白衣弟子躬身俯首,恭迎師祖。
沈流靜並不言語,指向領頭一個戴著玉冠的白麵小子,冷淡問話:“夏緋的住所在何處?”
霍晅一怔,急了!
她沒來過空鏡墟,可想來各宗都差不多,比如她,住的便是靈氣最充足的三千咫。
若是被留在此處,這靈氣純度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那得猴年馬月才能養好?當即舍了老臉,諂媚一笑,脆生道:“師尊,弟子想和您住!”
沈流靜轉身,眸光幽靜,神情有點複雜,似笑非笑,總之不是什麼好神情。
“和我住?”
霍晅鄭重點頭。
霍晅這話一出口,那方的玉冠少年,驚訝的張大了嘴。
沈流靜似是自言自語:“石不轉如今只有我一人,你要和我單獨住著?”
霍晅並未細想,隨口就道:“只有師尊一個人,弟子更要陪著。且弟子侍奉師尊,理所應當!弟子會捶背、按摩,洗衣、做飯,還熟讀各種風月話本,不僅居家必備,還能解悶消愁!”
玉冠少年下巴掉了。四周弟子下巴掉了一地。
“消愁?”沈流靜淡淡一瞥,眉眼天生幾分涼薄的譏誚。他腳下已騰起祥雲,霍晅看他要溜,心想反正頂著他徒弟的皮囊,丟的也是沈流靜的人,一個餓虎撲食猛撲上去,抱著他的腿就不鬆手。
沈流靜眉心直跳,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該如何處置,等回神時,已經在洞府外了。
沈流靜隱忍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