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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偶爾為之, 不礙事的，四姑姑可就慘了……”盡管年齡相差不多，可陸珊和陸旭的往來並不算多，也就是在老太太那裡見過幾次，幾乎就沒單獨說過話。
但是這會兒陸旭一開口，陸珊就有種小姑姑是同道中人的感覺，語氣頓時多了幾分自在。
“我也還好，六哥今年要下場呢，每天忙著溫書, 閑暇時間並不多。”也是因為如此，萬穗兒每每過來，陸旭都願意給他們打掩護, 再是長輩已經默許了，有些事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這麼巧, 我哥也要下場哎！”說是叔侄，陸琮其實就比陸春小了兩歲, 他們同年中的秀才，一起參加秋闈並不稀奇。
“所以說六哥壓力不小，要是考得還不如侄兒，說出去多沒面子。”陸勵是探花，陸昊也是探花, 雖然長輩們都沒有說出來，可陸家人想要個狀元的迫切心情，那是可以感受到的。
陸春佔了長輩的名分, 又比陸琮年長兩歲，功課也比他更踏實，自然而然是更被寄予厚望的那個。
“六叔沒問題的，最好明年來個雙喜臨門，叔祖父叔祖母肯定笑得合不攏嘴。”陸珊聽陸昊說過，今年的秋闈陸春陸琮問題都不大，只要不失誤，肯定就能考上。
倒是明年的春闈，陸家就只能指著陸春了，陸琮文武兼修所學甚雜，又礙於年齡都不甚精通，只能慢慢磨了，明年先下場感受下考試的氛圍，考中進士的可能幾乎沒有。
陸珊對四書五經研究不多，可陸昊卻是精於此道，既然他這麼說了，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小珊兒，你又在編排我什麼？”陸春回去溫書了，萬穗兒從花園進來，正好聽到陸珊的話。
陸珊揚眉一笑，給了萬穗兒一記燦爛的笑容：“我誇小姑姑呢，誇你慧眼識人，給自己找了個如意郎君。”
陸勤是老侯爺老太太的老來女，比兩位兄長小了十幾歲，萬穗兒又是她婚後十幾年才求來的寶貝閨女，比起陸家的表兄表姐可就小了更多了，倒是下一輩的表侄表侄女，年紀跟她差不多。
誰知陸勵在子嗣上的艱難程度比他妹妹有過之而無不及，直到年過四十，才得了個庶子。
陸春生下來就抱到黃夫人身邊，由她親自撫養，年紀稍長更是陸勵親自啟蒙，除了不是投生在嫡母的肚子裡，什麼都不比旁人家的嫡子差。
對萬穗兒來說，有個年紀相仿的表哥就不容易了。難得的是，這位表哥無論脾性還是才情，還都和她十分相投，這就只能說是緣分了。
外孫女和小孫子看對了眼，老太太的態度不用多說，肯定是樂見其成的。萬穗兒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跟叔伯也算是斷了關系，就算有她護著，在議親的時候也是很吃虧的。
陸勵只得陸春一個兒子，嫡出庶出根本就不重要，何況陸春還是很會讀書的，這就更是加分項了。
可以這麼說，不是兩個小的先有了那麼點意思，老太太根本不會動這個念頭，萬穗兒要嫁得好不容易，陸春想娶個高門淑女，卻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她怕黃夫人會多心，反而對萬穗兒不好。
也是萬穗兒運氣好，遇上了黃夫人，當年就和小姑子關繫好，外甥女來了家當女兒似的疼，後來看到外甥女有變兒媳婦的趨勢，不僅不棒打鴛鴦，還跟老太太達成了默契。
有了老太太和黃夫人的默許，陸春和萬穗兒的往來就變得正大光明瞭，只是陸旭，免不了要給他們當擋箭牌，畢竟遙京不是西川，沒有那麼開明的風氣，讓陸珊深感不爽。
“你難道不是麼？小珊兒……”陸春不在場的時候，萬穗兒明顯沒有那麼害羞。
皇帝的賜婚來得太快了，陸家以外的人或許會想，這是皇帝早就看中了陸家的三姑娘，前些年那些明晃晃的賞賜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陸家的人知道，真相併不是這樣的，在陸珊回京之前，他們甚至沒有想過要和臨川王府聯姻，因為陸玲不合適，下面的陸瑋陸珊，年齡都小了些。
誰知皇帝就這麼賜婚了，他並不在意元琪和陸珊七歲的年齡差距，寧可大孫子獨守空房，也給他指了個至少三年內不能成親的小姑娘，要說臨川郡王事前全不知情，顯然是不可能的。
聯想到陸珊和元琪都在西川待過，再聯絡到舞陽翁主賞花宴前送來的衣裳和首飾，萬穗兒有理由相信，陸珊和臨川郡王，早就已經暗通有無了。
“當然是了。”陸珊對此毫不否認，“在西川，年齡家世相當的小娘子小郎君見個面，可比遙京容易多了。”可是像陸珊和元琪那樣的，還是堪稱異類。
“小珊兒，你說得我好想去西川，聽說在那裡女子出門都不用覆面，還能騎馬。”陸旭算是陸家出門最多的姑娘了，打從滿過了十歲，每回出去都是裹得嚴嚴實實。
“我和表姐們還騎馬去打獵呢。”陸珊說到這裡眼珠子一轉，突然笑道：“四姑姑也想給我找個四姑父了嗎？”之前是她沒留意，這會兒才發現，陸家姑娘都要陸續議親了。
萬穗兒捂嘴一笑：“四姑父哪用去西川找？小珊兒，你這就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