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還看書,你也不怕費神。”元琪的身體不算好,這是陸珊從小就知道的,可具體怎麼個不好法,她卻沒有太多的概念。
“雜書而已,看著打發時間的,又不動腦子,能費多少神。”元琪說完拿起書,在陸珊面前晃了晃。
陸珊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本山川志,看來元琪對雜書的定義,跟她的理解有點不一樣。
不過再一想,要是元琪拿個話本子看,陸珊又想象不出那個畫面,所以還是山川志好了。
自從陸珊來了,元琪就把書放下了,笑著問道:“什麼事過來找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
陸珊把臉一板,正色道:“我哪裡開心了,明明就在擔心你好不好?”她說完嘆口氣,略顯遺憾地道:“我們過幾天要去打獵,我原想……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有什麼不行的,你們又不是馬上去,過幾日我多半已經好了。”元琪最見不到陸珊臉上有失望的表情出現了,再說跟陸珊去打獵,單是想想就很有意思。
“好了也不行,疊彩嶺風大,又冷得很,你不能去。”陸珊想也不想就反駁了元琪的話,接著還補充道:“墨言姐姐說了,你特別怕冷,秋冬季節受不得涼。”
很多年前,陸珊第一次見到元琪,除了記住他美得驚人的臉,就是那雙冰涼的手。
思及於此,陸珊突然伸出了手,覆在元琪的手背上。
元琪的手還是很涼,所幸陸珊功力頗深,不僅沒被嚇得彈開,還捂著他的手幫他取暖。
“小珊兒,你做什麼?我的手很冷的。”元琪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竟然沒有抽動。
陸珊握著元琪的手不放,還輕輕貼到了自己臉上:“我又不冷,就幫你暖暖了。”進入十月,其他人陸續把夾衣換成了棉衣,只有陸珊,身上的衣服比單衣也厚不了多少。
十來歲的小姑娘,面板正是最嬌嫩的時候,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元琪被陸珊的動作驚著了,一時間既不敢動,也不知該說什麼。
恰在此時,元琪的藥煎好了,墨言端著藥碗進來,元琪趁著陸珊一時失神,才把手拿了回來。
“至於把我當成洪水猛獸嗎?我又不會吃了你。”陸珊不太高興地嘟囔道。
元琪端起藥,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陸珊在旁邊看著,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僅僅聞到味道,她就有一種想要轉身逃跑的沖動,元琪還能變不改色地把藥喝下去,真乃勇士。
彷彿猜到了陸珊的心思,元琪自嘲道:“想要活下去的時候,沒有人會嫌藥苦的。”
“可你經常都要喝藥,肯定好難過,我能幫你就好了。”要讓自己從小喝藥,陸珊覺得她寧願不活了。
“傻丫頭,這是能幫忙的嗎?”陸珊是第二個說要幫他喝藥的人,上一個是元琳。
陸珊搖搖頭,苦悶地託著腮幫子:“要是我喝了藥你就不生病了,我一定幫你喝。”
元琪聞言笑了,笑得略顯安慰,果然沒有白疼小珊兒,心裡一直是有他的。
“大夫有沒有說過,你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不能根治嗎?年年這樣也不是事兒……”陸珊側身坐在軟榻上,猶豫了很久終於問道。
元琪很輕地搖了搖頭:“這是孃胎裡帶來的毛病,以前宮裡的太醫都沒辦法,現在的大夫又能怎樣。”
“可是……都是好好的……”要說先天不足,陸珊是理解的,可元琪元琳是龍鳳胎呀,元琳多健康,比陸珊也不差什麼,怎麼到了元琪,就是常年湯藥不斷呢。
“幸虧她是好好的,要是我們兩個都是病兮兮的,我爹我娘豈不是要哭死。”元琪羨慕過元琳,但也就是羨慕而已。
陸珊還是有些不甘心:“為什麼不能你們都是好好的?”
元琪沉默不語,良久方道:“小珊兒,還要我等你長大嗎?”從來沒人察覺到,面對陸珊請求的等待,元琪最大的不自信就是這點。
“當然要等了,姐姐說話要算話。而且拿我當暖爐的話,應該很好用的。”陸珊急急爭辯道。
“小珊兒……”元琪輕咳了聲,阻止陸珊再說下去,他總覺得有哪裡好像不對。
陸珊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明明沒什麼的,是元琪想得太多了。
陸珊沒在元琪房裡待太久,她怕影響他休息,陪他聊了會兒就告辭了。回到屋裡,陸珊調出了系統的兌換面板,可惜她把所有頁面都看過了,愣是沒找到一項元琪可以用得上的。
陸珊無奈地嘆了口氣,把狩獵的目標換成了獵幾張好皮子,給元琪做冬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