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悶了自己好幾天,早就悶壞了,這會兒顧漪跑來勸她,她肯定是要慢慢吐槽的。
“誰說不是大事了?那兩姐妹的來歷一看就有問題,萬一她們傷到姐姐怎麼辦?”陸珊眨眨眼,神情一派純真,她偷偷瞄了眼鏡子裡自己的表情,感覺自己都要被說服了。
顧漪更不理解陸珊的擔憂從何而來:“你不是說姐姐都已經查過了,能有什麼問題?”在顧漪看來,舞陽翁主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她說倚雲倚竹沒問題,那就應該沒問題。
“就是什麼都沒查出來,我才覺得不妥。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們肯定有問題。”陸珊言之鑿鑿,對自己的判斷充滿謎之信任。
顧漪無言應對,都不想再跟陸珊說話了。之前見陸珊說得那麼肯定,她還以為她查到了什麼,只是舞陽翁主不信她。原來就是直覺,根本沒有證據,舞陽翁主信了她才是有鬼了。
陸珊和元琪鬧矛盾,兩人幾乎都不見面了,最開心的就是莫憂。她就說嘛,陸珊又天真又孩氣,舞陽翁主年長她好幾歲,兩人能長期玩到一起才是不可思議。
莫憂始終堅信,如果沒有陸珊的存在,她和舞陽翁主早就意氣相投情同姐妹了。
如今陸珊不去舞陽翁主那裡了,倒是給了她不錯的機會。莫憂感覺自己最缺的,就是和舞陽翁主單獨相處的機會。
只有搞好了和舞陽翁主的關系,她和臨川郡王才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莫憂常去元琪那裡,每次都能見到倚雲倚竹。兩個小姑娘很懂得感恩,平時做事非常仔細,莫憂冷眼看了幾回,明白舞陽翁主為什麼不信陸珊了。
明明就是兩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鬟,還是陸珊自己救回來的,可她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愣說人家姐妹不是好人,舞陽翁主是叫人查過倚雲倚竹的,怎麼可能高興地起來。
“姑娘請喝茶,莫姑娘請喝茶。”元琪和莫憂坐在窗前對弈,倚雲端著茶盤進來奉水。
“莫妹妹請。”莫憂的棋藝還算不錯,元琪讓她兩子,兩個人就能殺得有來有往了。
若是換成陸珊……
元琪陡然想起,他和陸珊從來沒有下過棋,也就不知道該讓她幾子了。
元琪不喜歡下棋的時候有人在旁邊伺候,就打發倚雲下去了。
倚雲回到茶水間,就見倚竹坐在爐子前面,手裡的扇子一搖一搖,都快要睡著了。
倚雲輕輕把託盤放進櫃子裡,還沒放好就聽到倚竹輕咳一聲,然後低聲問道:“有機會麼?”
倚雲猶豫了下,緩緩點了點頭。倚竹又問道:“你下手了嗎?”
倚雲這回沒有猶豫了,很直接就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去。
“為什麼?”倚竹抬起頭來,犀利的眼神全無之前的慵懶。
“時機不對,而且……”倚雲說著咬了咬唇,頓了頓方道:“我覺得沒意義。”
“沒意義?”倚竹不解地挑挑眉,似是不明白倚雲的意思。
倚雲悄聲解釋道:“她是翁主,還是已故皇太子的女兒,她的生死對我們毫無影響。”
“那就等她弟弟來,我們再找機會。”倚竹被倚雲說服了,馬上轉移了目標。
倚雲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眼中明顯寫著不贊同,可她沒有再說什麼。
歪打正著進了將軍府,她們最該要做的就是隱藏身份,以便日後傳遞資訊。但是倚竹太恨顧家的皇子皇孫了,知道了元琪元琳的身份就想對他們下殺手。
雖然一切進行地很順利,舞陽翁主對她們也充滿信任,可倚雲還是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忽略了。
但是倚竹不這麼想,她根本不把懷疑她們的陸家表姑娘放在眼裡,覺得她對自己毫無威脅。倚竹的理由很簡單,陸姑娘沒有證據,她有證據舞陽翁主就不會不信她的話了。
倚雲暗自嘆了口氣,認真思索如何才能說服倚竹。殺人不是她們的職責範圍,她們就該隱匿好自己的身份,再想辦法把打探到的各種訊息遞出去。
七月流火,酷熱的夏季終於走到了盡頭,顧家全家也要準備回城了。
雲霧玉露帶著四顆小豆子幫陸珊收拾行李,陸珊也沒閑著,親自整理書籍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