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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三房的時候,陸珊還是未滿月的小嬰兒,每天的任務就是乖乖躺在襁褓裡,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有空被上門看望的人抱一抱,高興了就笑一笑,不高興就哭一哭,小日子過得很自在。
由於前來探望的人主要集中在前半個月,陸珊看不清也聽不清,對她們幾乎是毫無印象,只曉得陸家人多,親戚也多,具體多到什麼程度,卻是沒有概念。
但是很快,陸珊就有機會見到她的親人們了。因為她要滿月了,滿月酒如何操辦是個問題。
要是顧蘿在家,這等小事肯定不在話下,保準給女兒辦得熱熱鬧鬧,這是鄔嬤嬤對陸珊說的原話。可惜顧蘿出門了,陸珊暫時被託付給了曹氏照顧,鄔嬤嬤只能去請示她。
曹氏聞言皺了皺眉,眼裡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
在安遠侯府,曹氏是個不起眼的小透明,凡事隨份守幾,有事從不出頭,就是陸玲生下來,洗三、滿月、百日、周歲等等,都是管家的吳夫人按例操辦,她沒多問過一句。
陸家嫡庶分明,嫡出有嫡出的規矩,庶出有庶出的份例。
到了陸珊這一輩,雖說各房的小郎君小娘子都是嫡出,可按上一輩的出身來分,還是有嫡出的嫡出和嫡出的庶出兩種區別。
小郎君那頭,大少爺陸瑾和二少爺陸瑜是燕國公主給世子陸昌生的雙胞胎,三少爺陸琮和四少爺陸理分別是三爺陸昊和五爺陸晟的嫡長子,幾位小郎君出身相同,一應份例也都是一樣的。
到了幾位小娘子,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小大姑娘陸玲是二房的嫡長女,小二姑娘陸瑋是四房的嫡長女,這兩位都是庶出的嫡出,從洗三到周歲,規格都比小郎君們差了一層。
曹氏搞不清楚,陸珊的滿月酒該怎麼辦。更準確說,是曹氏不知道,吳夫人要怎麼辦陸珊的滿月酒。按理說,陸珊是吳夫人的第一個親孫女,有關她的事自該由吳夫人全權做主。
可實際上,卻遠不是這麼回事,吳夫人壓根兒就不過問陸珊的事。
吳夫人作為婆婆,算是比較嚴厲比較讓人發憷的,起碼曹氏就有點怕她。不過吳夫人對庶子媳婦最多也就是無視,卻不會故意為難,反而是顧蘿這個親兒媳婦,不怎麼得她待見。
更有意思的是,吳夫人不喜歡顧蘿,與她本人基本上是沒有關系的。吳夫人真正不喜歡的,是陸昊這個親生兒子,至於其中的原因,那就無人知曉了。
陸家五個兒子,吳夫人最偏愛的是長子陸昌和幼子陸晟。走到遙京城的任何一戶人家,都會有人說當繼母當到吳夫人這個份上算是沒得說了,她與陸昌的感情絲毫不輸親生母子。
重視長子,疼愛幼子,無視庶子,這是絕大多數人家的當家主母都會做的事,可吳夫人有一點是與眾不同的,就是她對親兒子陸昊的態度,那是連兩個庶子都比不上的。
顧蘿是宗女,有三品縣君的品級在身,是當今皇帝未出五服的侄女,陸昊本人還能幹有前途,因而吳夫人的冷眼,顧蘿從來不放在心上,一切按例行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
曹氏卻沒有顧蘿的底氣,陸顯沒有爵位可繼承,走科舉也走不出來,只能在家管理庶務,她還沒有得力的孃家做後盾,也沒有兒子當依靠,平時都是安分守己關起門來過日子。
陸珊的滿月酒不算大事,曹氏畢竟不管家,她能做的最多就是在吳夫人面前提一句。
曹氏就是擔心,陸昊夫婦都不在家,吳夫人故意怠慢陸珊,屆時顧蘿回來,她不好交代。
妯娌五個裡頭,大嫂是嫡公主,身份實在太高,雖然燕國公主平時從來不端架子,可曹氏卻不敢像顧蘿那樣真把她當自家大嫂看待。下面三個弟妹,出身也是個個不凡,四弟妹喬氏嫁妝豐厚,凡事都是拿銀子砸人,曹氏和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五弟妹王氏是太子的姑舅表妹,又最得吳夫人看重,平時看人都是鼻孔朝天,曹氏和她打交道也不多;只有三弟妹顧蘿,雖然出身也高,手頭也很寬泛,可為人卻很親和,曹氏和她相處感覺很輕松,兩人平時比較說得來。
正因為和顧蘿關繫好,曹氏才覺得陸珊的滿月酒為難,她在家根本沒有發言權。
鄔嬤嬤一眼就看穿了曹氏的心思,忙道:“二奶奶也別為了這件事太掛心,我們奶奶出門之前說了,三爺病著,小三姑娘滿月簡單辦一辦,家裡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就好。”
把陸珊託付給曹氏,顧蘿只求她用心,把女兒的生活起居照顧妥當,其他的並不在乎。
聽到鄔嬤嬤說的話,曹氏微微鬆了口氣,顧蘿有交代就好,她就怕和她起了罅隙。
鄔嬤嬤則是無聲地嘆了口氣,曹氏的性子軟成這樣,難怪二爺房裡的姨娘也敢當面懟她。好在陸顯出門了,二房的姨娘們爭寵也沒地兒可去,最近這段時間應該都會比較安分。
“娘,我們去跟太太和老祖宗請安,三妹妹也要去嗎?”陸玲換好衣服,又編好辮子,歡天喜地跑過來。小姑娘以前沒有弟妹,今日難得有一個,很有幾分抱出去炫耀的心思。
陸家規矩重,當媳婦的每天要帶著兒女去給婆婆、太婆婆請安,這是雷打不動的。不滿周歲的嬰兒不在此例,偶爾抱過去幾次就好,不用天天去,免得吹了風,要是病了可就麻煩了。
因而曹氏想了想,搖頭道:“珊兒小,留在屋裡睡覺,就不跟我們去了。”
陸玲聞言面露失望之色,可也沒說什麼,只是跑到陸珊面前朝她笑了笑。
倒是鄔嬤嬤提了句:“自從過了洗三,我們小三姑娘還沒給老太太、太太請過安。”老太太暫且不說,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平時都不出寧壽堂的院子,只有晚輩們過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