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陛下正欲開口,劉意卻眉頭一皺,抬頭道:“父皇,兒臣願領兵前往滇南征討永生道。”
明宗陛下看著臺階下面容肅穆的劉意,微一愣怔,意兒不能看不出,呂至陽有所圖謀。但為何……
“父皇,兒臣心意已決,懇請父皇成全!”劉意俯身在地。
明宗陛下不願駁了他的面子,冷峻目光掃視眾臣一眼,在呂至陽身上略停留幾秒鐘。沉聲道:“此事容朕再想想,退朝!”
劉意跟隨明宗之後,進了禦書房。
呂至陽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面上湧起一絲冷笑。
群臣議論紛紛三三兩兩散去,呂至陽大袖一揮,往宮門外走去,進了馬車,揮手命令往天一觀行去。
他一路閉目養神,到了天一觀,快步往議事堂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口鮮血吐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有黑色的如煙似霧的東西從眼角一直蔓延,迅速侵佔了整個眼眶,一雙眼睛此時看來一篇漆黑。
他連忙閉上眼睛打坐,執行功法。
韓純元等人見他突然如此,心中均知他被反噬,只能緊張不安的在他周圍為他護法。
自從呂至陽得到殷七七的一枚仙丹,服食後稍稍剋制了反噬之力,此後,多次派人去圍剿殷七七,卻毫無所獲,此時,那丹藥的壓制之力已然淡去,反噬的比從前更厲害。
但韓純元等人卻不知呂至陽得過一枚丹藥,均以為呂至陽功力大進才能剋制反噬,此時他們面上雖然緊張,心中卻仍舊以為呂至陽不過如往常一樣,最終能夠將反噬壓制。
眾人等了許久,都閉目打坐。
無人注意到,呂至陽突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睛此時變得血紅狠厲。
不過剎那,呂至陽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打坐便是兩個時辰。
到天黑時,方才結束。
呂至陽睜開眼一看眾人將他團團圍在中間,他站起身來,韓純元等人察覺,也紛紛睜開眼睛。
“師兄!你怎樣了?”
“師兄,是不是又反噬了?”
……
呂至陽擺了擺手,眉頭緊皺,陷入沉思,片刻後,才道:“過幾日,咱們準備啟動問天陣!”
韓純元吃了一驚:“師兄,這是否太過倉促了些?咱麼上次準備開啟問天陣,費了十年之力,連累幾位師兄師弟道行大減才勉強開啟成功,連您也遭反噬,如今,再開啟問天陣,我只怕有害無益。”
“自上次開啟問天陣,我心中已有明悟,這些年來,我反複推算,之所以幾位啟陣之人道行減退,我身遭反噬,恐怕是因為上次咱們啟陣不全,陣法有遺漏所致,這些年我精研陣法,算出遺漏之處,此次啟陣定然萬無一失。只有真正啟陣成功,我身上所受到的反噬才會消失,那幾位師兄師弟的道行才能恢複。”呂至陽長嘆一聲,語中滿是慨然。
韓純元對這位驚才絕豔的師兄想來佩服,對他所說深信無疑,只是上次啟陣後果太過慘重,即便呂至陽如此說,仍不能打消他心中顧慮。
他正欲開口再勸解幾句,呂至陽卻一擺手,斷然道:“此事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你若有疑義,到時大可不必參與啟陣,沒了你,我一樣啟陣成功。”
呂至陽從前雖然在道觀中也說一不二,但向來是以德服人,如今日這般輕視眾人,驕傲自大卻是從來沒有過。
韓純元目瞪口呆,好似完全不認識眼前人一般。
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師兄這是怎麼了?
呂至陽斜睨他一眼,大袖一揮,冷哼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