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七並不怪他,李挽瀾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能為她做到這一步,走遍千山萬水,只為尋她,她滿心歡喜,滿是感激。
一點兒,一點兒也不怪他。
這一次磨難,將兩人更緊的聯系起來。
李挽瀾一掃頹唐,站起身拉著殷七七的小手,意氣奮發。
“走!回家!”
那氣勢,像剛剛搶親回來的土匪。
殷七七想笑,卻扭過頭去,努力的繃住,使勁的告訴自己不能笑,不能笑,其實,心裡樂開了花。
自來到這世上,她便一直在流浪,家是越來越遠的地方了。
松鶴觀蓮宿道長待她很好,可是,那裡不是家,不能包裹所有喜怒哀樂。
顯靈宮她呆了很久,與清華公主在一起的日子,兩人雖身份天差地別,卻情如姐妹,可是,那裡不是家,不能盡情歡笑,盡情哭鬧。
世上能承載她得歡喜悲傷的大抵只有李挽瀾的一方心田了。
殷七七回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顯靈宮上院。便歡歡喜喜的跟著李挽瀾下山了。
回家!
二人走到下院,李挽瀾的眾屬下看了一眼殷七七,眼中均露出驚詫神色,原來自家王爺辛辛苦苦尋找的時候這樣一個人物啊。
殷七七笑看一眼眾人,緊隨李挽瀾身後,便欲離去。
一個小道士忙上前兩步,恭敬低聲道:“師叔,您這是要到那裡去?”
“怎麼?我的行蹤還要向你彙報?”殷七七沒好氣的問,拿足了師叔的架子!
那小道士一噎,連忙推卸責任道:“呃!是……是師父要問的,待會兒師父不見了您,怕是要著急!”
“呵呵!急著給我喂毒藥?”殷七七三句話不理一個死字,分分鐘栽贓賀至謙要殺人。
那小道士連連抹著頭上冷汗,“師叔,您別開玩笑了!我們哪兒敢啊!”
“那可不一定,你們膽子大的,都敢跟師叔叫板,還有什麼不敢的啊!”殷七七刺了一頓人,心裡舒坦多了!
看了一眼李挽瀾,相視一笑,往門口走去。
自此後,夫唱婦隨,豈不美哉!
殷七七沒羞沒騷的想著,紅了臉龐!
二人跨出顯靈宮去,走到門口,一行人卻停下了!
眼前黑壓壓的全是人。
一人正從馬上下來,見了李挽瀾和殷七七兩眼冒光。
“啊呀!景陽王您怎麼在這裡?”又瞧著殷七七,一臉不敢置信,仔細的打量了半晌,才確定真的是殷七七。驚奇的叫道:“殷道長,您怎麼如此模樣?”
話才出口,似乎覺得不妥當,忙又笑道:“啊呀!道長定然是修習了高深法術,才改頭換面!”
言語中推崇備至。
李挽瀾心中一緊,閉了閉眼睛,終究晚了一步。他沉聲道:“李公公到此,所為何事?”
那太監清清嗓子,道:“雜家乃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請殷道長進宮面聖!”
說罷,拿出聖旨,也不宣讀,請李挽瀾過目,又向殷七七道:“殷道長,請吧!”
李挽瀾緊緊抓著聖旨,似乎要把聖旨扯碎了!
殷七七看了李挽瀾一眼,見他面色陰沉,一顆方才才複蘇的心又漸漸的沉寂下去,她暗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正好,我去看看清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