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的一巴掌打在馨香臉上。罵道:“你個賤蹄子,連個門也把不住,怎麼讓那姓洪的就進來了?今日之事,你敢說出去,看我不將你抽筋剝骨賣入妓院,讓你也嘗嘗其中滋味。”
馨香被打蒙了,知道顧雁城受了氣,發洩在自己身上,不過沒看好門也的確是自己的過失,她忍著臉疼,低聲下氣道:“小姐仔細手疼,小姐這樣奴婢看著心疼,讓奴婢為小姐收拾收拾吧。”
顧雁城冷哼了一聲,命馨香打了水進來,泡了澡,重新梳妝打扮,只覺鏡中人更眉目如畫,婉約柔媚,忍不住有自贊自嘆一番。
自此以後,範尋與洪文秀便成了顧雁城的常客,有時候一個人來,有時候兩個人來,沒多久馨香也淪陷了,成了二人玩物。
顧雁城初時極其不悅,對著範尋洪文秀不敢多說,只能將怨氣發作在馨香身上。
馨香心中委屈至極,是顧雁城不要臉勾引了男人過來,害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竟還敢如此刻薄虐待她。
心中再不滿,也只能賠上笑臉,刻意伏低做小,討好顧雁城。
日子久了,四個人便也習慣了。
花嬋只是老實,並不愚笨,雖然每次來人,顧雁城和馨香總找了藉口打發她出去。但也碰見過,他們在院中喝茶之時眉目傳情,撩撥挑逗,行為不檢。
如此幾次,還有什麼猜不出來,有心去勸一勸,讓顧雁城自愛一些,又想,自己只怕話剛出口,便能被顧雁城打出來,只好每次來人主動避了出去。
時間久了,風聲傳到了太妙觀正觀之中,觀主清淨真人閉了閉眼,默嘆一聲,無奈至極。
清華公主曾有囑咐,一切任憑顧雁城折騰,將來自會還太妙觀一片清淨之地。
清淨真人心中雖不滿,也只能聽命行事,囑咐觀中弟子離顧雁城住的地方越遠越好。
顧雁城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清華公主的耳目。
這些時日,清華公主待在宮中待嫁,並沒有如以往那般不配合。皇後終究還是寵愛她,對她也沒了那許多束縛。
雖回到宮中,她衣飾依舊簡素,只是那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小覷。
她懶洋洋的聽人稟報顧雁城身邊發生的事,眼中神色無喜無悲,人要作死,老天也攔不住。
後來,她求了明宗陛下,敕建一座道觀,作為她的陪嫁。
這要求稀奇古怪,明宗陛下卻依從了。立刻有人選址動工,建道觀的事便這樣定下來了。
清淨真人得了清華公主的訊息,心中更有底氣,對顧雁城那邊不聞不問,任憑她作為。
等到清華公主的道觀建成的時候,太妙觀舉觀遷到了新建的清淨觀。
又一道旨意將太妙觀改名雁霞觀,命顧雁城為觀主。
自此,太妙觀諸人正式和顧雁城脫離了關系。
清淨觀因著清華公主的名氣,香火旺盛,而雁霞觀卻漸漸沉寂下去。
顧雁城接了旨意,心中還有三分自傲,旁人修行幾十年不見得能成為一方道觀的觀主,自己運氣竟然如此好,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
她初時尚且雄心勃勃,還想一展才能,將雁霞觀發揚光大,只可惜,不過兩三日,便覺得無聊至極,床也起不來,經也讀得無趣,馨香花嬋灑掃偌大的殿堂,身邊連個伺候她的人也沒有。
沒幾日,便受不住將主觀的門關了,仍舊住在她那佈置的香軟雅潔的寮房,此時,一切清規戒律全部不守了,幾次三房去顧府找牛夫人拿錢,花費之巨比在閨閣之中更甚。這樣有詩有酒有情人的日子,過得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