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心中更是憑填了一絲惆悵。
旬墨彈著一首曲意高遠的曲子,似為殷七七伴奏,直到她說完,曲子才停了下來。
旬墨手按著琴絃,目光灼灼,看著殷七七,道:“你如今對他又如何?”
他眸子清亮如明珠,殷七七不敢輕易回答,閉上眸子,捫心自問,半晌才緩緩道:“心無旁騖,一心問道。”
旬墨眼眸中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揚,“你有心魔,如何修道?”
呃!
殷七七詫異的看著旬墨,旬墨笑道:“為師替你驅走心魔。”
殷七七不明白他話中意思,看旬墨樣子也並不想解釋。她只好問道:“師父,我們在這裡已經待了許久,新州城看也看過,轉也轉過,也並沒什麼趣味,不如咱們走吧!”
旬墨看著殷七七,神情柔和,“時機未到,時機到了,為師自然會帶你走。”
殷七七不明白旬墨所說的時機是什麼意思。
旬墨笑道:“你如今法力見漲,也該是你揚名天下的時候,過幾日為師會在這劉府之中舉辦一場遇仙會,到時你自知。”
遇仙會想來也不過是與從前那些詩會,酒會一樣無聊罷了。殷七七並沒有放在心上。
暫時不能離去,讓殷七七心中很是惆悵。
從前,沒有遇到李挽瀾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
不過,才見了李挽瀾一面,便覺得前塵往事撲面而來,自己被打的措手不及,心中鈍痛。
又聽聞李挽瀾被朝中彈劾,與顧府的姻緣斷了,她心中莫名的有些難過,這難過並不似為普通朋友的傷心難過,而是帶了些心疼。
旬墨說的對,她有心魔。
放不下李挽瀾,又如何問道於天。
想到這裡,她隱隱約約似乎明白了旬墨的意思,他要為她驅除心魔?
李挽瀾如今正是她的心魔。
只是,如何驅除?
殷七七腦中混亂的想著這些,旬墨卻依舊彈起了琴,琴聲悠揚,令人思緒縹緲。
殷七七左右無事,便也在樹下靜靜的看他彈琴。
那個男子,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溫潤如玉的樣子。
從來溫文爾雅,謙和有禮,可是,卻沒有人敢小覷他。
即便殷七七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也不敢說就瞭解旬墨。
他的前塵往事,她從未聽他說起過。
她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他的未來。
有這樣一個師父,是殷七七的幸運,可是,殷七七也不知道這幸運能眷顧自己多久。
就像曾經,她以為李挽瀾,清華公主她都會和他們在一起很久,可是最終也沒能逃開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