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出現在太妙觀後門的時候,馨香見了他喜出望外,如見親人,忙為顧雁城梳妝打扮,柔柔婉婉的出來。
洪文秀見她被男人開了苞,渾身上下嫵媚萬分,更有風韻,心中妒火熊熊,更堅定了心意。
他擺出愁眉苦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有話極難開口。
顧雁城性急,催促道:“洪公子,可是有範郎的訊息,快說與我聽。”
“範郎?”這稱呼令洪文秀一愣,繼而更恨。
顧雁城一時嘴快,反應過來時,不由羞紅了臉。
“哎……,玄貞如此人物品貌,範兄他……,哎……,他實在對你不住。”
如此欲言又止,更令顧雁城心急,“他,他怎麼對不起我?”
洪文秀義憤填膺道:“我這些日子沒來,乃是去了一趟江南,原來範兄他早已另娶他人。哎!他既然對玄貞無意,便該與你說清楚才是,怎麼能教你困守深山來等他。”
說罷,拿眼覷顧雁城,見她面色慘白,悽惶失措,心中頓時快活了幾分。
顧雁城愣一愣神,便慼慼怨怨的哭了起來。
洪文秀趁機扶了顧雁城進房,勸說她莫要為負心人傷心,又贊她花容月貌,何愁沒有知心人,又說自己對她愛慕萬分,情根深種,便是為她去死也情願。
顧雁城一顆芳心七零八落正無著落的時候,被他幾句情話哄動了心,抽泣道:“是我當時被那姓範的矇蔽了心,才有負洪公子,只是,我……,我早已非完璧之身,怎麼配得上洪公子。”
話說得謙遜,又流了幾滴眼淚,連自己也說不清這淚流的真心還是假意。
洪文秀似被驚住,半晌無言。
顧雁城見狀,更慌了,又羞又慚,不知說什麼話。
洪文秀長出一口氣,嘆道:“玄貞純潔爛漫,哪裡知道人心好歹,都怪我不好,既然愛慕你,便不該拱手讓給他人,以至於你被人辜負。”
言語間自己是知曉顧雁城心意,寧願委屈了自己也要成全她。
這更令顧雁城感動,“你當真不在乎?”
洪文秀見時機一到,正色道:“我這便證明給你看。”
一把將顧雁城摟在懷中,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顧雁城嚶嚀一聲,想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還蒙他不棄,如此愛慕,便順了他的心意又何妨。
一個狂浪之徒,步步下套,勾引良家;另一個久曠怨女,貪歡逐樂,水性楊花。
兩人乍一相逢,便天雷勾動地火,郎情妾意,好不纏綿。
自此後,顧雁城便跟了洪文秀,偶爾想起範尋尤有回味,說不清恨他薄情還是愛慕他皮囊。
太妙觀中發生的一切,自然瞞不過清華公主的耳目。
老道姑說完訊息,心中暗罵骯髒,道:“這些腌臢事,汙了公主的耳朵,何不由她自生自滅去?”
清華公主面上無一絲笑容,淡然道:“不過想看看,人心能惡到什麼程度罷了。若她果真有幾分骨氣,我放她一馬又何妨?只可惜竟是個沒骨頭的麵人,哼!”
老道姑聽出話中的不好,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