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鶴莫名其妙,先前想象著三賢相聚,何等的風流快活,豪邁灑脫,轉眼間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變化太快,他一時間完全轉不過彎來,只好納悶至極的送李挽瀾出門。
殷七七出了周府的大門,才覺得稍稍透過氣來,見旬墨從容鎮靜,處變不驚,心中微覺抱歉,走了幾步,低聲道:“多謝師父。剛才我……”
“既不歡喜,離開便是,我旬墨的弟子不用委曲求全。”旬墨泰然自若,語氣無比篤定。
殷七七抬起頭,微覺驚訝,目光滿是感激,剛才她的確很不舒服,眼前日子太過美好,讓她以為心中的傷口已然痊癒。
李挽瀾的出現,帶著傷痛的從前一下子撲面而來,讓她措手不及。
原來她並非想象的超然灑脫。
還是放不下。
“殷七七!”
殷七七的心一緊,猛然轉過身。
李挽瀾揹著手踱著步子慢慢走來,一派高雅淡定。
伏生低眉順耳跟在後面,內心極其無語,自家王爺演的好戲,剛才是誰追的那麼急,恨不能長四條腿,這到了跟前,立刻就變得從容不迫,一副瀟灑姿態。
“七七,你是在躲著我?”李挽瀾走到殷七七跟前,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眼中滿是自得。
李挽瀾就這點兒很欠揍,戳破別人心事,還帶著得意洋洋,好像在說,誇我啊,快來誇我啊,看我這麼聰明。
殷七七面紅耳赤,躲你妹!
她正準備開口罵人,旬墨手腕一抖,一掌輕飄飄的使出,李挽瀾平平倒飛了出去,跌在了五米遠的地方。跟在後面的伏生也被波及,一同倒飛了出去。
殷七七未來得及驚叫,一群人從街頭巷尾冒了出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來得好!”旬墨笑道,手指掐訣,姿勢灑脫的一揮,氣勢如虹,一群人尚未來得及攻敵便也向四面八方飛了出去。
殷七七看呆了,從不知道旬墨的戰鬥力竟然如此兇悍,從前雖也知道他厲害來著,但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種震撼。
旬墨手背在身後,高人風範,超然物外,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的弟子的得天獨厚,鐘靈毓秀,非凡俗之人可覬覦,景陽王自重。”
旬墨拉著渾渾噩噩的殷七七走了,殷七七雖心有不忍,但終究狠下了心,跟著旬墨離去。
李挽瀾氣息一窒,胸肋間疼痛不已,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
伏生站在他身後,尚且好些,不多時緩過勁兒來,扶起李挽瀾,焦急道:“咳咳,王爺,你怎麼樣?”
李挽瀾擺擺手,面黑如鐵,旬墨?他是何方神聖?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為何有如此法力,隨意比劃,便能擊倒十數人,神仙也不過如此!
“查!”他聲音極冷,透出的寒意讓伏生挺直了脊背。
誰也沒有料到,殷七七竟有如此靠山,不再是從前無依無靠的孤女,而他這一路上,竟然半點訊息也未曾聽到。
實在失誤!
伏生得了令,沒幾日,訊息一點點從各個渠道彙聚到新州。
旬墨其人,彷彿從天而降,從前如何無人知曉,第一次出現是半年前在北方臨夏城,從那之後走遍大江南北,所到之處,皆有奇事發生,認識之人,三教九流,無一不有,琴棋書畫,禮樂詩書,醫藥病理,丹方符籙,無一不精,眾人對他的評價,乃是天地奇才。但他在每一處停留都不超過三日,直到找到殷七七,才不似從前那般匆忙,帶著殷七七優哉遊哉的遊山玩水,求仙問道。
李挽瀾的第一直覺,旬墨在找殷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