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侃侃而談,顧尚書被他的厚顏無恥給氣昏了,留宿紅牌姑娘,竟然只是談詩作詞,說出去誰信。“你自負聰明想愚弄老夫,痴心妄想,皇上,景陽王強詞奪理,砌詞狡辯,臣懇請皇上治他欺君之罪。”
明宗陛下眼眸微眯,看不出在想什麼,李挽瀾卻知道,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官員雖不可召妓,但古來有幾人可以做到?若放到明面上,罷免革職也是有的,背地裡,不過是風流故事。
“顧愛卿,如今看來,你兩家婚事並非良配,賜婚旨意便就此作罷,至於景陽王,罰俸半年,從此後檢點自身,莫在妄為。”明宗陛下道。
顧尚書對李挽瀾只是罰俸極不滿意,好在已經退婚,便也不再糾結這些事情,與李挽瀾領旨謝恩,退了出來。
一出大殿,卻是冷哼一聲,氣勢洶洶大步離去。
李挽瀾卻無心關注這些,步伐沉穩的出了皇宮,上了馬車,伏生已候在車內,低聲道:“果然是顧雁城派人打暈了殷道長,人本來是要送到咱們府上,好……,誰知,半路被人截胡,那截胡的人卻不知道是誰,如今,殷道長的下落,小的派了幾撥人去尋,卻都未找到。”
伏生的好沒說完,李挽瀾卻聽明白了,顧雁城是想捉姦在床,好與景陽王府退婚,只是,她為何要退婚?從前瞧來,她為能與王府結親很是榮耀,如今,這又是何故?
“皇上已恩準,我與顧府退親,那顧家還有何異動?”
“啊?”伏生吃了一驚,“怪不得!”
“嗯?”
伏生忙道:“近幾日,聽聞賢妃娘娘想為三皇子選側妃,顧家與賢妃的母家紀家向來交好,莫不是想推了顧雁城出去,所以才急急退婚?”
李挽瀾眸子一緊,原來如此。
只是這些事他如今已經顧不得了,殷七七下落全無,讓他內心惶急不已,時分自責。於是,調動更多的人馬,暗地裡尋找殷七七下落。
而三皇子聽聞殷七七失蹤,心中猛地一驚,只覺得飯也吃不下,心中十分難安,自己派了人去找,給京兆府連連施壓。
京兆府尹陸明秋此時才驚覺,這殷七七來頭竟然不小,那麼多人馬明裡暗裡的尋找殷七七,他在查案的過程中自然察覺到了,對此案也慎重了起來,只是依舊苦無線索,對前途也憂慮了起來。
顧尚書回到家,面帶喜色,牛夫人一瞧,便知道事成,忙上前來為顧尚書寬衣解帶,換上家常衣服。
顧尚書笑道:“終於如願以償,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牛夫人聽了事情經過,撇撇嘴道:“倒便宜了李挽瀾,陛下罰的也太輕了些。”
顧尚書連拍扶手,道:“胡鬧,胡鬧,背後議論君上乃是大罪,你婦道人家,更應該謹言慎行。”不得不說,顧尚書能得重用,步步高昇,卻有其為臣之道。
牛夫人忙閉了嘴,拿出款款柔情,道:“那我明日便去紀府見李夫人,請她探一探賢妃的意思。”
顧尚書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半晌,又睜開眼道:“你探的話當真可靠?”
牛夫人忙道,“那是自然,否則我如此行事,豈不是害了女兒。”
原來,牛夫人幼時有一相交,後因緣巧合進了宮,熬了多年,也熬到了宮中管事嬤嬤,雖不能近身伺候,卻也還有些訊息門道。
前段時日,命婦進宮參拜之時,正好與牛夫人見面,說起賢妃曾命人列了官宦中適齡女兒的名字以便定奪側妃人選,顧家二小姐本在其中,誰知後來竟然被賢妃劃掉了,說顧二小姐無才無貌,若是大小姐尚可,只可惜已經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