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寫?我一定還賬。”殷七七垂死掙紮,萬一我還有幾分口才,這個大惡人被說動了呢?
李挽瀾的眼神冷颼颼,你覺得呢?
殷七七的心忍不住顫抖,“沒……,沒紙。”
李挽瀾冷哼一聲,從袖子掏出一張紙,紙上有一首詩,正是晏殊的《浣溪沙》。
“你怎麼會有這個?”只要無關錢,殷七七的口齒又伶俐了起來。
李挽瀾居高臨下的瞧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答不答的都沒關系,殷七七迅速的龜縮起來。
伏生不知從何處取來筆墨,鋪在山石上,殷七七貓腰拿起筆,遲遲未寫一字。
李挽瀾耐性有限,皺著眉。“還不動筆?”
“寫……寫什麼?”殷七七眼睛亮晶晶,一臉無知的蠢樣徹底氣到了李挽瀾。
“我說,你寫!”李挽瀾氣結,無可奈何道:“今有陽城松鶴觀道人殷七七,欠景陽王府李挽瀾錢一萬貫,約定景元二十年十二月三十日前還清,逾期不還,願付月利二分作為補償。立此為據!”
殷七七顫顫抖抖的寫下了這幾行字,李挽瀾步步緊逼。
“簽字!”
“畫押!”
殷七七在李挽瀾威逼之下,寫下活了兩輩子的第一張欠條。
寫完了之後,殷七七依舊處於混沌狀態,我在哪?這是哪?我要去哪?
李挽瀾抖抖紙,仔細看了看,確認寫的無誤,又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他的字金鈎鐵劃,遒勁有力,如騰猨過樹,逸虯得水,兩人的字在同一張紙上,極有喜劇效果,李挽瀾的字是大魔術師,殷七七的字是小醜。李挽瀾一臉嫌棄:“字如其人,真醜!”
殷七七的魂被罵回來了,她捏緊了拳頭,眼睛點燃了憤怒的火苗,可惜敢怒不敢言。你才醜!
李挽瀾無視她努力表達憤怒的表情,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