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徐長冬道。
見女生坐下,他也不委婉,直接了當道:“這位是劉導師,他那裡的實驗室正缺人,你看看你對這個有沒有興趣。”
說真的,徐長冬見過不少天才,可以說整個清大裡面的學生都是精英,但到他這個地步,能讓人感覺到眼前一亮的卻是少之又少。
恰巧,姚思就算是一個。
不是說她水平有多高深,從大一交上來的作業看,姚思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外行人,最多也就是多看了那麼幾本書,理論知識稍微豐富了一些,其餘方面她同其他沒有接觸過計算機的學生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可怕的是姚思的成長速度。
整個學校那麼多學生,徐長冬只是偶爾去給他們班講課而已,當然沒有特別注意到這一點。
這次檢視學生作業的時候,徐長冬心中突然一震。
如此精妙的程式還有設計理念,老練的像是刻苦鑽研了好多年才有的成果。
以為是哪個學生這麼大膽,居然敢抄襲別人,徐長冬趕忙去上搜尋引擎。
結果當然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如此,徐長冬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隨後翻了翻姚思之前一年的作業,他驚訝的發現,她的進步可以說是日新月異也不為過。
姚思像一個幹燥的海綿,正瘋狂的汲取著對她有用的東西。一年時間,她就徹底變了一副模樣。
那些作業也由幹硬生澀、生搬硬套專業詞彙變得充滿了幻想與創新。
“能說說你為什麼會想到這個麼?”指了指螢幕上的幾行字,徐長冬笑著道。
“我以為現在年輕人的選擇傾向在各種遊戲上。”
突然出現了對國家警務系統感興趣的學生,他有些不習慣。
“我爸是警察。”頓了頓,姚思解釋了這麼一句。
理由滿分。
同旁邊的導師對視一眼,徐長冬道:“那麻煩你把這個設計仔細闡述一下。”
實驗室裡參與研究的人,一般都是博士生,往裡面塞人,他們也得有個說法。
“好的。”姚思並不怯場,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裡儲存了得有十年往上了,為了實現它,她曾經自我演繹了無數次。
“發展到今天,公安系統裡陸續出現了指紋錄入、人臉識別、血液對比庫等,但輔助案情分析這一塊兒還處於空白。”
“我的想法是建立大資料庫,實行智慧分離,比如根據被害者身處的位置來推斷兇手所住的區域,雖然普通人不可能擁有記憶宮殿,但我們可以用計算機來實現,比如引入曼哈頓之類已經經過驗證的計算方法。還有就是透過搜尋現場遺落物品名稱,聯想分析出犯罪者性格、作案動機,舉例說明:碳酸鋰藥物和狂躁症。”
現在有全景地圖,對於場景的把握不成問題。人的邏輯可能會混亂,但計算機不會。
一直等姚思說完,這次開口的不是徐長冬,而是旁邊的導師,“你把破案變成了數學題,只要跟著步驟推導就能一步一步抓到罪犯。”
“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點,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他們的智慧,還有其中的不確定性。”
這話並未讓姚思感覺到緊張,這個問題她當然也有想過,“正如您所說,人之所以是人,因為他們還有判斷力。”
東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這也是計算機永遠取代不了人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