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連忙搖頭,“少夫人快莫說這些話,真是羞煞奴婢了。為少夫人分憂本來就是奴婢的本份。”
她低下頭,眼眶有些發紅,“如今公子爺他不在府上,少夫人懷著孩子卻裡裡外外都要操心,奴婢不過是替少夫人跑跑腿罷了,辛苦少夫人才是。”
“幸好小少爺是個貼心的,一直不曾鬧騰,少夫人這才少受了好些罪。”燕草說罷滿臉欣慰地看著花朵朵的肚子。
花朵朵低頭溫柔地撫著肚子,嘴邊擒起一抹笑,“是啊,這孩子真會心疼人,他要是不乖,等他爹爹回來,該要打他屁股了。”
說起這個花朵朵還真是慶幸,楊筱筱和花翩翩都跟她差不離時候懷孕,她們倆的懷相卻沒她好。
楊筱筱還好些,只是偶爾嘔吐一下不大想吃東西而已,花翩翩卻比她受罪多了,吃什麼吐什麼,直把苦水都吐出來了還沒完沒了的,把南宮玉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這些日子奉命留在長安,協助九門提督轄管城內的秩序,確保皇子大婚期間城裡上上下下平安無虞。
這活計本就可有可無,南宮玉後來索性將事情都交給了九門提督去辦,稱病專心留在府裡照看花翩翩。
他頭一回當爹,什麼經驗都沒有,花翩翩每每嘔吐不止,都把他嚇得夠嗆,直發誓等這臭小子出來後要好好家法伺候。
花翩翩肚子裡的孩子興許也是個倔脾氣的,聽了他爹這番話後更是可勁兒地在他娘親肚子裡折騰起來,直把花翩翩折騰得人都消瘦了一圈。
花翩翩吃了好些個大夫開來的藥還是無果,莊嬤嬤看情形心裡慌張得緊,也顧不上花翩翩的阻攔,愣是厚著臉皮上門來求花朵朵拿個主意。
花朵朵閉門謝客了好些日子,這才知曉原來花翩翩也懷孕了,難怪自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她都不曾上門來。
她原先還以為花翩翩是不想見了面又惹自己傷心,這才索性兩不相見的,卻不知原來是懷了孩子。
她這些日子滿腹心思都想著楚淩軒的事兒,對旁的事兒便疏忽了許多,莊嬤嬤不上門來她都不曉得花翩翩發生了這般大的事兒。
花朵朵顧不上自責,急忙修書一封讓莊嬤嬤帶進宮去請言醫正。
言醫正出宮給花翩翩開了幾服藥後,這症狀才漸漸緩解了下來,如今總算是能吃些東西進肚了,花朵朵高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花朵朵正和燕草說著話,秦桑便端著藥碗進來了,“少夫人,該喝藥了。”
花朵朵立馬皺起了眉頭,捏著鼻子嫌棄道:“又要喝藥!”
她可憐巴巴地瞅著秦桑,“好桑兒,我能不喝嗎?是藥三分毒啊,況且我又沒病沒痛的,喝這安胎藥來幹啥啊?”
秦桑好笑道:“少夫人,您就甭找藉口了,這藥裡的毒性奴婢已經一一去掉了,這碗藥裡頭可是一點毒都沒有,為了肚子裡的小少爺著想,您還是快些喝了吧!”
花朵朵扁了扁嘴,“可是我怕苦啊!”
秦桑揚了揚另一隻手裡的蜜餞,“瞧,都給您準備好了。”
“真有你的!”花朵朵洩氣地耷拉下肩膀。
她無奈地端起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燕草幾個看見了都不由捂嘴直笑,也只有秦桑能鎮得住花朵朵了,她們都拿這滑頭的少夫人沒轍。
要說花朵朵最怕什麼,那無疑就是喝這些苦哈哈的藥汁了,每回哄她喝藥都要費上好一番功夫。
幸虧秦桑是個鬼主意多的,每回都能哄著花朵朵把藥喝下去。
言醫正說了,少夫人最近憂思過重,恐有滑胎的跡象,這才給她開了幾服安胎藥。
她們沒有把這事兒告訴花朵朵,生怕她過於緊張反倒於安胎不利,只是含糊地說言醫政交代下來要喝安胎藥。
今晚這一碗藥是最後一服了,喝完它少夫人這胎算是穩下來了,燕草等人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
待花朵朵含上蜜餞,綠枝才拿著剛裁好的小衣走了過來。
“少夫人,您看這模樣還合身嗎?”說著在花朵朵身上比了比。
雖然從身段上還看不出來懷相,但花朵朵近來在秦桑可勁兒地滋補下,確實是豐腴了不少,腰身已經圓了一圈,起先的那些衣裳好多都不合穿了。
綠枝便放下手頭上給孩子趕制的小衣裳,先勻出手來給花朵朵裁新衣。
花朵朵撫著手上舒適的面料,贊道:“綠枝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日後也不知便宜了哪個小子。”
綠枝臉紅地低下頭,“少夫人別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