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田氏吃了暗虧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明面上對花朵朵客客氣氣的。私底下卻總以這樣那樣的藉口將花朵朵召去翠玉居。以伺機為難她。
怎奈花朵朵並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她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不僅回回都能僥幸躲過,有時調皮起來還反過頭來將田氏一軍,把她氣得裡嫩外焦。只能拿身邊的丫鬟婆子來撒氣。
翠玉居的丫鬟婆子們如今都快變得神經兮兮的了,只要一聽田氏提起花朵朵的名字就嚇得渾身打顫,看到花朵朵的身影踏進翠玉居來更是心裡打鼓,叫苦連天。
大廚房的廚娘們已見識過花朵朵的厲害,明面上自然是不敢跟花朵朵為難的,沁竹居這邊的小廚房但凡有什麼需要,只要遣個人去說一聲,大廚房那邊莫敢不從的。
連平日裡囂張不已的翠玉居和大廚房的人都不敢給花朵朵臉色看,其他院子裡伺候的人哪兒敢吱聲?
他們紛紛燒香拜佛。希望這個姑奶奶趕緊些搬離侍郎府去,省得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兩虎相鬥會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老夫人不理事,天天窩在佛堂裡足不出戶,連田氏都不用過去請安。花朵朵自然也無需早起晨昏定省。
而田氏不是正經婆婆,雖然明面上該盡的禮儀還是得盡,然連老夫人都沒要求小輩們早起去請安,田氏自然也不敢越過老夫人去,只能在心裡恨得直咬牙。
如今花朵朵在府裡的日子是越發好過了,雖然偶爾還是會被田氏這只瘋狗咬上一下,但這些在花朵朵眼裡都不過只是無關痛癢的隔靴搔癢罷了。
她不擔心田氏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她擔心的是在這些平靜的表相下,會不會隱藏著讓人看不見的波濤洶湧。
她沒有忘記田氏的背後可是站著整個田府,田氏興許不能稱得上敵人,然田若甫那老狐貍卻是不得不防的,花朵朵並不敢掉以輕心。
而楚淩軒擔心的卻是他不在府裡的這些時候,楚淩雲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會不會趁機欺辱花朵朵。
他實在太瞭解楚淩雲的性子了,他就像一匹兇殘成性的狼,一旦認準了他的獵物,即便用盡一切卑劣無恥的手段,他也必定要將其捕獲在手。
對於這樣不按理出牌的人,楚淩軒實在不得不防。
他看著碧絲,嚴肅地叮囑道:“日後在府裡你們記得要寸步不離跟著少夫人,特別是少夫人走出沁竹居時,絕對不能讓她一個人落單,記住了嗎?”
碧絲肅然點頭,“公子放心,奴婢記住了!奴婢即便拼了性命也必定會護少夫人周全的。”
楚淩軒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你下去歇了吧!明兒早起準備一下,我和朵兒要去外祖家拜訪。”
“是,奴婢告退”碧絲屈了屈身,輕手輕腳退出了正屋。
楚淩軒匆匆沐浴過後,披著濕發來到了床邊。
透過薄薄的紗帳,楚淩軒看著伊人在明滅的燈火間憨然熟睡的小臉,疲累了一天的身心忽然覺得無比的安寧。
他撩起紗帳,輕輕鑽進被窩裡,半倚在床上靜靜凝視著酣睡的伊人。
花朵朵興許是被這雙柔得能擰出水的眼睛擾亂了夢境,不滿地動了動鼻子嬌哼了聲,貝扇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繼而便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楚淩軒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低聲道:“吵醒你了嗎?”
花朵朵眨了眨眼睛,嬌憨道:“你回來啦?”
楚淩軒點了點頭,愧疚道:“讓你擔心了。下回早些睡,不用等我。”
花朵朵掙紮著起身。“不礙事兒的,我不困。你不回來我一個人擔心的睡不著。”
楚淩軒順手將她摟進懷裡,慵懶地倚在背後的靠枕上。
大手順了順她有些淩亂的長發,“傻瓜,擔心什麼啊?我不是讓赤練回來告訴你晚上在寧王府議事,會晚一些回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