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位姑娘真就這麼自我了斷了,自己怕是一輩子也不得安心吧?
宋子堯想到這兒心裡壓抑得很,不由又仰頭灌了一口悶酒。
吳常德見宋子堯死活不肯說。只一個勁兒地喝著悶酒,不由急得抓耳撓腮。
吳常德一把奪過宋子堯手裡的酒壺,“誒喲我的好兄弟,你就甭喝了!你這是要急死你老哥啊!有啥子事兒不能攤開來說?就算老哥我幫不上忙,好歹也能拿替你拿拿主意啊!”
宋子堯頹然地低下頭。“大哥,兄弟我怕是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吳常德瞪大了眼睛,“就這破事兒?值得你這般不要命地灌酒麼?咱好歹也是在疆場風裡來雨裡去的人,喜歡人家就上門提親去啊!坐在這兒喝悶酒算什麼大老爺們?”
宋子堯苦笑道:“不是大哥你想的那樣。再說了,我連人家姑娘姓甚名誰都不曉得。上哪兒提親去啊!”
“即便是想負起這個責任,也得知道人家姑娘的大門朝哪兒開啊是吧?”宋子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倒是想過了,若是真讓他尋著了那姑娘,到時要殺要剮他也任她去了。
若是對方願意嫁給他,他也只能無條件娶對方過門。
作為一個有擔當的大丈夫,這個責任他說什麼都要負起來。絕不能讓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就這麼受盡了委屈。
然這些天他悶坐在屋裡苦思冥想了好久,死活也想不起來那姑娘究竟長什麼模樣。
如今他手中只得一方那姑娘留下的錦帕,人海茫茫,單憑這方帕子讓他上哪兒尋她賠禮道歉去啊?
宋子堯真是苦悶極了,無奈只得尋了吳常德來醉仙樓喝酒,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
吳常德大笑著拍了宋子堯肩膀一下,“兄弟你行啊你!往常見你悶頭不吭聲的,誰都不愛搭理,如今卻不聲不響地招了那般多狂蜂浪蝶回來。”
“你招惹了人家姑娘的芳心就算了,如今竟還連人家姑娘姓甚名誰都不曉得,真有你的啊!”吳常德樂得哈哈大笑。
宋子堯連忙求饒,“大哥你就甭取笑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吳常德止住笑,不以為然道:“這有何難的啊?那姑娘可送了什麼定情信物給你?”
宋子堯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曾。不過她有留了一方錦帕下來。”
吳常德篤定道:“這不就得了!一般姑娘家都愛往帕子上繡名字,你看看上頭可有?”
宋子堯一拍腦袋,恍然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茬啊?”
“你笨唄!”吳常德打趣地笑道。
宋子堯也不惱,他急忙從懷裡取出錦帕,翻來覆去細看了一遍,果真在錦帕的左下角不顯眼處,尋到了一個蚊蠅大小的“雨”字。
宋子堯撓了撓頭,“大哥可知曉長安城裡,哪家千金小姐的閨名裡頭有個雨字的啊?”
吳常德挑了挑眉,“姑娘家的閨名咱一個大老爺們哪兒曉得?這個恐怕得回去問問你嫂子。”
宋子堯憨笑道:“說的也是!那就勞煩大哥幫忙回去問一下嫂子了。”
吳常德拍了拍胸膛,“行。包在老哥身上!你嫂子在長安城人緣還算不錯,保準讓你如願娶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