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不是逃出宮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卑職拜見太皇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陳建利落地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
太皇太後揮了揮手。“不必多禮,平身吧!”
“謝太皇太後!”陳建起身將彩月壓到太皇太後跟前,“不知太皇太後可認得這個宮女。”
太皇太後還未曾說話,一旁的念月便訝異道:“這不是二門處灑掃的彩月嗎?她犯了什麼錯你要綁著她?”
陳建肅然道:“回姑姑的話,這位宮女私自潛逃出宮,被楚將軍恰好逮住了,交給了卑職處置。她畢竟是慈寧宮的人,卑職不便責罰,這便將人帶來禦花園交予老佛爺處置。”
太皇太後淡淡地看向彩月,“哀家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逃出宮去?你當明白私逃出宮的奴才被逮到後會是什麼下場。”
彩月跪地磕頭道:“老佛爺,奴婢是迫不得已的啊!奴婢要是不逃,等永寧郡主喪命了,事情查到奴婢頭上來,奴婢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啊!”
眾人被彩月說得一陣發懵,滿臉茫然地看著她。
怎麼又冒出了一個宮女出來了啊!這事兒還真是越扯越深了。
太皇太後蹙眉道:“你方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哀家沒聽明白。”
彩月抬起頭來,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稟報給了太皇太後知曉,“老佛爺,一切都是田小姐指使奴婢做的。永寧郡主是奴婢奉田小姐之命引去禦花園的,楚將軍也是奴婢以調虎離山之計騙走的。”
她頓了頓,看了一旁的黑貓一眼,繼續顫聲道:“至於瑞妃娘娘宮中的黑貓,奴婢收到田小姐遞來的訊息後,三天前便將貓兒抱走藏了起來。貓爪上的毒藥是田小姐吩咐其他人抹上去的,這點奴婢卻是不知。”
她道出一切實情後,瑟縮著伏地請罪,“老佛爺,奴婢做下這等錯事,也不敢求老佛爺饒命,但求老佛爺救下奴婢一家老少,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要不是田小姐拿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奴婢,奴婢又何至於做出如此糊塗的事兒來?”彩月說罷憤恨地瞪著田倩瑤。
田倩瑤慌張道:“你栽贓陷害,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你!又何來指使你下毒一說,你可別含血噴人!”
彩月冷笑道:“田大小姐,奴婢含血噴人麼?你瞧瞧這些都是什麼?”
彩月說罷從懷裡摸出那包金銀首飾,攤開在地上,一樣一樣地呈與大家看。
彩月冷冷地看著田倩瑤,“田大小姐,你還認得這些麼?這可都是這些年來你給奴婢的賞賜呢!你瞧瞧,奴婢攥了這麼些年都快塞滿一包袱了。”
田倩瑤別開頭,強作鎮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賞賜過你什麼東西,你莫要汙衊我的名聲。”
“是麼?”彩月冷笑了聲也不辯駁。
她撿起一枚金釵舉了起來,不急不緩道:“這一枚金釵是田大小姐今兒頭上所佩戴的頭飾,她方才也賞給了奴婢,不知大家可有印象?”
彩月說罷將金釵遞給小黃門,讓他呈給大夥兒過目。
場中好些見過田倩瑤的人都不由驚聲道:“我記得,田小姐今兒頭上佩戴的正是這枚金釵!”
眾人紛紛看向田倩瑤頭上,卻是獨獨少了這一枚金釵。這下子大夥兒已是不得不信了。
彩月又轉過頭來看向太皇太後,“老佛爺,這些可都是田大小姐這些年來收買奴婢做事的證據,請老佛爺過目,上頭有好些飾物上都刻著田府的字樣。”
一旁的小黃門忙殷勤地收起地上的包袱,屁顛屁顛地遞到了太皇太後跟前。
太皇太後隨手翻了翻,的確很多飾物上都刻了田字,有一些甚至還刻上了田倩瑤的閨名。
太皇太後將飾物擲回包袱裡,冷冷地看向姚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田夫人,你還有何話說?可還需要哀家遣大理寺來審問此案?”
姚氏渾身戰戰地跪倒在地上,顫聲道:“臣婦教女無方,實在無顏面對老佛爺,任憑老佛爺處置!”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已輪不到她不認罪了。
乖乖認罪,說不定老佛爺看在那孽障受了重傷的份上,還能少受一些罪。
若是等事情移交到大理寺去,怕是這醜聞將會傳遍整個大晉,屆時他們田家也別想再要什麼名聲了。
田倩瑤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姚氏,“娘,您怎麼可以認罪?瑤兒沒錯,不是瑤兒做的,瑤兒沒做過!”
姚氏轉頭怒喝道:“孽障,你給我閉嘴!”
田倩瑤見姚氏已是鐵了心要舍棄她了,她哪兒能甘心認輸?
當即瘋了似的轉過身來,垂死掙紮著著朝太皇太後磕頭道:“求老佛爺明鑒啊!這事兒真不是臣女做的,臣女沒有下過毒啊!一切都是菡兒妹妹指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