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滿臉藥膏的田倩瑤,瘋狂似潑婦的模樣真是說不出的恐怖,哪裡還找得到一絲往日溫柔賢淑、楚楚動人的模樣?
平王和雲王都紛紛低下頭不敢再看,生怕再看一眼會倒進了胃口。
想到眼前這個醜婦竟然是他們險些要取進府的女人,他們忽覺一陣不寒而慄。
對著這麼一張惡鬼般的醜臉,怕是晚上連睡覺都會做噩夢吧?
眼瞧著田倩瑤的眼淚把剛敷上去的藥膏都沖刷掉了,黃太醫不由著急道:“田夫人,你得勸著令媛啊,再這般下去,剛癒合上的傷口怕是又要裂開了。”
田倩瑤本就是惜貌如命之人,一聽這話哪裡還敢再哭,忙止住了哭鬧,抽噎著轉頭憤恨地盯著花朵朵。
花朵朵被她盯得一陣茫然,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姚氏見狀忙誘勸道:“瑤兒啊,究竟是哪個毒心腸的在背後害的你啊?快告訴老佛爺,讓老佛爺替你做主。”
姚氏意有所指地看著花朵朵,指桑罵槐之意不言而喻。
楚淩軒冷笑著盯向田倩瑤,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如今他人證物證俱在,難不成還怕你田倩瑤生安白造?
田倩瑤低著頭猶豫著不知如何作答,良久她才咬牙指向花朵朵,“老佛爺,是永寧郡主害的我!是她!那隻野貓根本就是永寧郡主尋來對付我的,求老佛爺為臣女做主!”
人群一聽這話兒頓時嘩然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那些目睹了事情經過的大臣之女都將信將疑,畢竟方才她們可是親眼看見野貓先撲向花朵朵的,要不是楚淩軒及時趕來援救,怕是如今躺在那兒的人就是她了。
她有必要為了禍害田倩瑤而冒這般大的風險麼?
花朵朵沒想到自個兒竟然躺著也中槍,她怒極反笑,“田小姐,凡事總得講個有理有據,你要含血噴人也總得有個證據吧?你說我害你,證據呢?”
田倩瑤被窒得氣勢一弱,她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那隻野貓本是先撲向你的,如今你安然無恙,我卻躺在了這兒,這便是證據!”
花朵朵冷笑了聲,不溫不火地反駁道:“哼,真是好笑了!這麼說來我跟你一同走在路上,路上有快香蕉皮,我走在前面,本該是我先踩到香蕉皮倒下來,只是我人品好險險避開了,而你自個兒跟在後面的走路不帶眼睛,自個兒踩中了香蕉皮跌了個狗吃屎,難不成還能反過來誣賴香蕉皮是我扔的?”
田倩瑤被花朵朵這一番像繞口令般的話繞暈了,半晌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一臉茫然地看著花朵朵。
倒是楚淩軒忍俊不禁,揚起了嘴角。
在場有不少是聰明人,自然都聽出了花朵朵話裡帶話的損人意味,俱忍著笑面容抽搐了起來。
太皇太後微咳了聲,忍笑道:“田小姐,永寧郡主說的在理,你要指證永寧郡主害了你,就得拿出可信的證據來,平白誣告可是有違朝廷律例的。”
姚氏著急道:“老佛爺,這有何難,方才太醫不是說瑤兒她是中了毒嗎?查明是誰給這只野貓下的毒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
田倩瑤聽罷這話兒心裡一陣著急,真想撲過去把姚氏的嘴巴給死死捂起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正拼命想避開不談的話題,姚氏卻偏偏當面鑼對面鼓地擺上了臺面,這不是逼她認罪嗎?
然她想阻止卻已是來不及了,覆水難收,姚氏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她若是這時候拒絕,就會給人可疑的感覺。田倩瑤只能忍住驚慌,不安地看向一旁的盧憐菡。
盧憐菡慘白著臉,站在一旁簌簌發抖,顯然是害怕的緊。
楚淩軒正瞌睡著,姚氏就給他送上枕頭來了,他當然是巴不得姚氏主動提起這事兒,如此一來等她知曉事情的真相時,想必表情一定十分好看。
楚淩軒淡淡道:“老佛爺,田夫人方才的提議很好。要查證這事兒,還是得從田小姐身上所中的毒入手。”
太皇太後蹙眉道:“依軒兒之見,該從何查證為好?”
楚淩軒微笑著看向黃太醫,“這就得問問黃太醫,田小姐為何身中劇毒還能活到現在了。”
“軒兒說的在理。”太皇太後轉頭看向黃太醫,“你方才說的劇毒是怎麼回事兒?田小姐要是中了毒,為何還能撐到現在?”
黃太醫滿臉費解,“這也正是卑職納悶的地方。按理來說田小姐中的可是西域奇毒,沒有解藥的話是斷不可能活過一刻鐘的。”
“但是方才卑職替田小姐把脈,卻發現田小姐脈象平穩,身體內的毒氣已解的七七八八,應該是已服了解藥的緣故。”黃太醫揣測道。
“這就是解開此案的關鍵所在了。”楚淩軒微笑道,“田小姐既然中了劇毒還能活到現在,自然是有人給她解了毒,只要揪出那個身懷解藥之人,這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老佛爺何不問問方才是誰給田小姐吃的解藥,如此一來,那個真正背後害人的元兇不就水落石出?”楚淩軒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