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許多人都曾吃過武寧熊的暗虧,此刻不由暗暗地替幾位大臣擔心起來。
但眾人沒料到的是,武寧熊動了動嘴皮子,竟是鬱悶地回道:“回大人,下官在諸位大人的家中不曾搜到可疑之物。”
這個答案一說出,連武寧熊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起來。
那日也不曉得那些老匹夫怎地如此警覺,竟處處派人盯著他的人,他想讓人暗中做點手腳也無從下手,最後只得無疾而終。
陳希明沉吟道:“既然武大人不曾搜到信中提到的厚禮。那這封匿名信便不足成為呈堂證供了,如此看來張大人等人科舉舞弊的罪名也純屬無中生有,捏造汙衊!”
平王一急,連忙朝武寧熊打了個眼色。
武寧熊起身出列道:“大人且慢!大人此番論斷未免言之過早。大人莫不是忘了咱們刑部大牢裡還關押著幾個聚眾鬧事的書生?他們昨晚可是招供認罪,承認張大人等人私下給他們洩露了考題的。”
“大人何不招他們來問問?”武寧熊滿臉得意道。
哼,如此有平王在場,他可不懼陳希明的淫威。
即便陳希明說他屈打成招那又如何,他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況且王書平等人可是心甘情願招供的,他可沒壓迫他們啊!
眾人聽了武寧熊的話不由一陣嘩然,人群裡響起了不絕於耳的議論之聲。
張蒼和幾人不由一陣面面相覷,幾人臉上俱是一臉的茫然。
張蒼和譏笑道:“招供認罪?真是可笑了!老夫不曾做過,他招的是哪門子的供?”
莊如其氣得鬍子亂抖,他朝陳希明拱手道,“陳大人,請將人證傳召上堂吧!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缺心眼的歹毒小人膽敢汙衊我等!”
陳希明揚了揚手,“傳人證!”
很快王書平等人便被押了上來。
王書平等人顯然被聖裁堂熱鬧的人群給嚇著了,木著臉渾然不知所措。
待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老臣後,王書平等人眼神不由一陣閃爍,別過頭去不敢與他們對視。
“竟然是你們?”莊如其滿臉震驚。
他忍不住怒道:“就是爾等幾個臭小子在背後中傷老夫?你們讀的是哪門子的孔賢聖書?虧得老夫念在你們家中拮據,平日裡對你們是多有優待,許多費用那是能免則免,就為了創造機會讓你們一展抱負。”
“沒成想你們讀書竟讀到牛肚子裡去了,好的不學竟學別人去生搬硬造,誣蔑傷人?”莊如其氣得老臉都發紅了。
王書平等人羞得快把頭低到胸口裡去了,攥緊拳頭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莊如其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們,“究竟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如此忘恩負義,竟然漠視聖人的教誨,自甘墮落去走那歪門邪道?以後走出去別說你們是我國子監的學生,我嫌丟人!”
魏承平“啪啪啪”地擊掌道:“好好好!演的真是逼真啊!”
莊如其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魏承平,“王爺何出此言?”
魏承平冷笑道:“莊大人不愧是我大晉的肱骨之臣,三言兩語便唬得咱們的人證說不出話來。依本王看陳大人也不必坐在那兒了,此案何不讓賢給莊大人來審?”
言下之意便是暗諷莊如其在擾亂公堂秩序了。
魏承平冷聲道:“想必此案莊大人心中已有定論,反正莊大人你方才一開口,便斷定這些書生背後必有指使之人了不是嗎?”
“只是這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賊喊捉賊,那就不得而知了。”魏承平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