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甫解釋道:“王爺別急,如今王爺只需讓武大人將這一幹鬧事兒的書生逮捕了,再擇日公開問審。屆時王書平等人必會認罪畫押,承認自己是受張蒼和等人的指示,來聚眾鬧事兒的。”
田若甫頓了頓,接著道:“屆時武大人再對其著重審問,自然會拔出蘿蔔帶出泥,這活生生的人證不就擺在眼前了?屆時任他陳希明再想橫插一腳也入之無門了吧?”
平王眼睛一亮,“田大人的意思是讓那幾個書生在所有人面前承認張蒼和等人給他們洩露了考題,以坐實這科舉舞弊的罪名?”
田若甫頷首道:“老臣正是此意!如今咱們缺的不正是這個人證嗎?眼下所有人都相信王書平是個正人君子,若是由這正人君子口中說出張蒼和等人的罪名,相信比什麼證據都更為有力吧?王爺認為呢?”
平王忍不住擊掌大笑,“哈哈,妙極妙極!此計真是大大的好!田大人好計謀,這次多虧了你,事成後本王必定重重有賞!”
田若甫微笑道:“不敢當王爺的賞,能為王爺分憂,是老臣的榮幸。”
田若甫這番話讓平王心裡說不出的熨帖,方才對田若甫的那點子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
他轉頭看向武寧熊,“武大人,田大人的話你聽清楚了吧?接下來怎麼做不用本王吩咐你了吧?”
武寧熊連忙點頭道:“下官聽明白了!王爺放心,這次下官定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王爺且安心等下官的好訊息吧!”
武寧熊說罷急匆匆地起身告辭離去了。
田若甫也尾隨武寧熊,請辭離開了平王府。
他追上武寧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武寧熊連連點頭道:“大人盡管放心,只要這人進了咱刑部的大牢,下官定讓他不死也脫層皮,以洩大人心頭之恨。”
田若甫笑吟吟地拍了拍武寧熊的肩膀,“如此就有勞武大人了。”
武寧熊點頭哈腰道:“不敢不敢!大人看得起我武寧熊,我武某定不讓大人您失望的!大人且回去等下官的好訊息吧!告辭了!”
武寧熊說罷朝田若甫拱了拱手,彎腰鑽進了大理寺的馬車,急匆匆往回趕去。
武寧熊趕回大理寺後,當即以擾亂辦案秩序為由,命金吾衛將那群聚眾伸冤的書生統統押入刑部大牢,明後再逐一審問。
這個訊息頓時像長了翅膀般,一盞茶的功夫便傳遍了長安城,在長安城引起了劇烈的轟動。
那些文人騷客們對大理寺的舉動表達了強烈的不滿,迫於大理寺的淫威,他們不敢像王書平等人那般聚眾起事兒,只能三兩群人聚在一起,共同聲討大理寺的野蠻和粗暴。
一時間,長安城裡風聲鶴唳,事情漸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花府裡,楊筱筱在客廳裡坐立不安,急得團團亂轉。
她抓住花朵朵的手,慌得六神無主道:“朵兒,這可怎麼辦?你二哥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被捕入獄了呢?他在獄裡會不會出事兒啊?”
楊筱筱越說越怕,聲音已隱帶哭腔。
花朵朵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柔聲安慰道:“二嫂,你別擔心,楚淩軒已經打點好一切了,刑部大牢裡有楚淩軒的人,二哥他不會有事兒的。”
她頓了頓,又接著勸道:“再說了,二哥他平日裡行得正坐得正,又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們不敢對二哥怎麼樣的。待事情告一段落後,二哥他就能回來了。放寬心啊,別自己嚇唬自己。”
勸罷楊筱筱後,花朵朵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安。
她不能拿花志榮冒哪怕是一點點的險,如今最關鍵的事兒是太皇太後昏迷不醒,無法主事兒。
若是太皇太後能及時醒來,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沒想到偌大一個太醫館,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毒都解不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也不知是真不能醫,還是受了別人的指使不敢醫,這才以一些尋常的藥物拖延著病情。
花朵朵一想到這點就覺心急如焚,她忽然想到多年前花嫁村那個妙手回春的杏林之後花大夫,也不曉得他如今還在不在長安。
若是能把他挖出來,也不愁太皇太後醒不來了。
花朵朵想罷急忙著手畫了幾幅花大夫的肖像,叫來楚五等人,讓他們即刻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花大夫給找出來。
楚五等人接過花朵朵手中的畫像,二話不說便閃身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