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翩翩就像一塊海綿。不停吸收著各種管家的本事兒,努力朝一個優秀貴族女主人的道路邁進著。
相比花翩翩的充實和莊嬤嬤的閑適來,花朵朵倒是悶得快要發黴起來。
她每天拿著繡花針對著嫁衣發呆,時而掛心京中的兩間店鋪不知可有出什麼岔子,也不曉得花志昌一人應不應付得來。
時而又擔心京城裡的那些齷蹉小人,不曉得又想出了什麼齷蹉主意等著去算計她。
時而又惦記著楊筱筱一個人,不曉得應不應付得來長安城那些個複雜的人際圈子。
花朵朵呆坐在閨房裡,思緒雜七雜八的,手裡的嫁衣沒縫上半針,心裡倒是一刻也不曾得閑。
時間就在花朵朵的胡思亂想間飛快流逝,很快便到了秋闈的前夕了。
花朵朵心裡惴惴的,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在閨房裡呆不住,煩躁之下將嫁衣一把扔給了綠枝,讓她接著繡下去。
自個兒則趁著雲氏不注意,偷偷溜去了書房。
花朵朵在書房裡奮筆疾書,很快便修書一封,讓楚五飛鴿傳書給楚淩軒。
花朵朵總感覺這次秋闈有種異乎尋常的詭異,她讓楚淩軒多留意考場上的事宜,幫忙打聽一下這次主考的大臣都有哪些個。
楚淩軒的回書很快便越過千山萬水,飛到花家的屋簷下來了。
花朵朵取出竹筒裡的紙張,開啟看過後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原來這次的主考官是禦史大夫張蒼和,副主考是國子監祭酒莊如其,還有監考的禮部尚書莫遠山,巡考的九門提督洪都亭。
這些人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是當今朝代不可多得的有真本事兒的能臣。
只是太皇太後為什麼會讓這些人來主持秋闈呢?花朵朵百思不得其解。
書房裡,花朵朵屏退眾人,一個人坐在書案前苦思冥想。
直覺告訴她,這一次的秋闈十分不尋常,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但若要問她不尋常之處在哪裡,花朵朵又實在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出來。
她煩躁之下,只好下意識地拿著鵝毛筆,在白紙上紛亂地畫著這些人的名字。
畫著畫著,花朵朵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起來。
“張蒼和、莊如其、莫遠山、洪都亭……”
花朵朵喃喃地念著,這些人表面上看來都沒啥聯系。
他們既沒有拉幫結派,背後也沒有暗中勾結哪位皇子,實在是朝野當中最幹淨不過的那撥大臣了。
他們所擔任的這一次秋闈的職務也尋不出一點不對勁兒之處,一切都合乎情理,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但就是因為一切都太合情合理了,花朵朵卻覺得十分不對勁兒,隱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往常負責秋闈的考官,或多或少背後都會有一股勢力,不是這個皇子的門臣,便是那個皇子的親友,不少人藉著秋闈的便利從中撈好處,這些人們都已經司空見慣。
而這一次秋闈,啟用的考官卻是一群最耿直清廉不過的老頭子,那些權貴們要是想從這一群人手中撈到好處,那無疑等同於希冀鐵樹開花。
既然如此,為何結果會是他們呢?那些皇子為何沒有從中作梗?這件事兒的背後究竟意欲何為?
花朵朵撓破頭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