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拿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扣著桌面。面容平靜地沉思著。
綠枝一臉憂色,小聲嘀咕道:“這可怎生是好?傳出這樣的傳聞,還有誰人敢過來應徵啊!”
碧絲嘆息道:“別說應徵了,日後有沒有人敢上門來光顧還是一個問題呢!要是沒人光顧,這生意可怎麼做下去啊?”
燕草聽了這話愈加憤怒了,“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惡意中傷!這些人也忒的手段卑劣!”
花朵朵聽到這裡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淡淡地笑道:“不如此又怎能成功阻止咱們開業呢?”
花朵朵低頭彈了彈衣袖,面容冷淡。“看來這人是早就盯上咱們了呢!這時機挑的還真是好啊,不費吹灰之力便堵住了咱們的後路。”
不過這事兒也是她疏忽,忘了這年代的人存著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
而那暗中之人顯然也抓住了她的漏洞,在背後狠狠地給予了致命一擊。
花朵朵如今略微想想便了然了,除了煙花之地有哪個正經的店鋪會用女人來掌事呢?那些老百姓們想當然相信了她們要開青樓的傳聞了。
如今長安城裡的平頭百姓都把這事兒當做一個可供人笑話的談資,沒有人真的相信她們的脂粉店會聘一個女掌櫃回來掌舵。
即便是聞名如疊翠樓和雲裳閣,人家同樣做的是女人的生意。卻是男掌櫃當的家。
既然這神秘的新東家要招個女掌櫃回去,人們想當然會以為長安橫街很快便要開青樓了!
幾十年來從未有人在長安橫街開過青樓,這是不是意味著長安城的風向要變了呢?
對長安城的老百姓來說這可是個天大的壞訊息,大到讓他們覺得有必要奔走相告。
人們已經約定俗成,青樓畫舫等風月場所都必須設在燕雲河畔,其餘的地方是不允開青樓的,尤其是長安橫街這種貴人遍地的地方。
這種地方常有高門宅院的貴夫人和小姐們出沒,又怎能容許青樓這等下三濫的東西存在?
當年即便牛氣如平王。也只敢掛著茶樓的名頭,暗中行些茍且之事。
如今這神秘的東家竟敢掛著脂粉店的名號明晃晃地行那下三流之事兒,莫非這人竟比平王的來頭還要大?
一想到長安橫街將出現一個橫行霸道的貴族子弟,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橫禍加身,那些平頭百姓又怎能不平添擔憂!
但這事兒最擔憂的還不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而是長安橫街上的東家和掌櫃們!
畢竟素有清雅高貴之稱的長安橫街若是開起了青樓。教那些貴夫人們如何敢來光顧?
別說光顧了,不繞著路走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如此一來他們的生意豈不將一落千丈?這讓那些掌櫃們又怎能不著急?難怪急著要聯名起書了。
花朵朵捏著下巴玩味地說道:“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咱們甚至連什麼時候跳進了人家的陷阱去也不曉得,看來這人還必有後續啊!”
綠枝緊張道:“這可怎麼辦?不如這脂粉店咱們還是不開了吧!反正公子多的是銀子,咱們又不缺那些錢。”
花朵朵挑眉道:“當然開!怎麼不開啊?那小人越是不想我開,我越是要開得紅紅火火,氣不死他!”
花朵朵敲著扇子,嘴角揚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