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倒是生了一個兒子,但那通房乃是田玉珍的陪嫁丫鬟,父母兄弟的性命都握在田玉珍手裡,自然也是惟田玉珍的命是從。
而老夫人是個不管事的,每天只曉得在佛堂裡拜佛念經,一心不聞窗外事,每月裡也就初一十五出來讓子孫們見見請請安,又哪會理會兒子的風流韻事。
因此這府裡基本是田玉珍一人獨大,她自嫁進來後便順風順遂的,除了楚淩軒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外,府裡誰人敢逆她的意啊!
她以為只要得了楚姜濤的同意就能將楚淩軒的婚事握在手裡,到時再將自家侄女娶進來,整個楚家後院都盡在自己的掌控當中,任他楚淩軒再有本事兒也飛不出自個兒的手掌心。
這事兒她計劃得好好的,只要求得太皇太後的點頭,這門親事兒就板上釘釘了,哪知道會在最後關頭橫生枝節,真是把田玉珍給氣得腦門生煙。
楚姜濤摸了摸鼻子心虛道:“我這不是想著等軒兒從江南迴來後就向老佛爺請旨的嘛,哪曉得軒兒動作這般快呢!”
田玉珍狠狠地揪了揪手帕,“這事兒你就不該由著他,一開始就該將這親事兒給定下來。要是早定了親如今又哪兒會生出這般多事端啊?”
楚姜濤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軒兒的婚事不是你我作主就可以了的,須得老佛爺點頭才行啊!這是當初王家肯點頭讓你進門的條件,你不會忘了吧?”
提起這事兒田玉珍就狠得咬牙,當初明明是自己跟楚姜濤認識在先,偏她王家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又有個姐妹在宮裡當皇後,硬生生將本該是自己的姻緣給搶了過去。
要不是自己後來忍辱負重,偷偷與楚大哥在外頭暗渡陳倉,如今哪兒還能在楚家過得這般風光啊!
後來總算等得那賤人慢慢病死了,自己才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以女主人的身份入駐楚府了。可沒想到那賤人死便死了,偏生還要留下個賤種,還要逼自己和楚姜濤允諾不得幹涉這賤種的婚姻大事兒!
這件事兒一直像根刺兒一樣梗在田玉珍的喉嚨裡,偏生楚淩軒還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眼前刺激她一下,讓她暗地裡狠得不知咬碎了多少銀牙。
偏自己暗地裡動了好幾次手都弄不死他,後來還被太皇太後發覺,將楚淩軒從楚家帶了出去,美其名是送去白鷺書院進學,但田玉珍曉得這是對自己無聲的警告。
田玉珍自這事兒後便暗自收斂了,再也不敢對楚淩軒動一根手指頭,生怕惹惱了慈寧宮的那位老佛爺自己也討不了好去。
她原想著等這事兒漸漸淡了再尋時機下手的,沒曾想楚淩軒從青門鎮回來後便像忽然長了本事兒般,讓她再也動不了半根手指。
後來更是翅膀硬的當了將軍奉旨出征,田玉珍原想著這般讓他死在戰場也好,省得回來再出手髒了自己的手。楚淩軒出征前她大哥田若甫已暗中答應了她會讓楚淩軒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戰場當中。
後來好訊息是傳來了,身中毒箭昏迷不醒,田玉珍原以為他再也沒命活著回來跟自己的兒子爭家産了,沒想到這賤種竟這般命大,身中數箭都要不了他的命,還反過頭來害了自己的妹夫盧延年。
想到盧延年一家如今的下場,田玉珍心裡便是一陣不寒而慄。她知道如今楚淩軒已今非昔比,要對付他,恐怕還得從他的軟肋下手。
“哼,聖旨賜婚?那又如何?她就算有命嫁進來當將軍夫人,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活著享這將軍夫人的福!哼,你不是跟野貓一樣有九條命中了毒箭還能大難不死嗎?且看你那心肝寶貝有沒有你這樣的好運氣!”
田玉珍心裡暗自冷哼,她打定主意等花朵朵進了門再好好收拾她,到時候待楚淩軒白天上了朝或是帶兵出了徵,任他手再長怕是也伸不到內院裡去吧?
楚姜濤見勸了半天田玉珍還捂著臉哭泣著,心裡便有些窩火,“事已至此已再無轉圜的餘地了,你讓為夫想什麼辦法去取消這門婚約呢?那可是老佛爺親自指的婚,咱們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能忤逆老佛爺的旨意啊,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莫非你想讓咱們楚家滿門為這親事兒陪葬嗎?”
田玉珍見楚姜濤已有些生氣的跡象了,連忙適可而止,抹幹淚痕嬌滴滴道:“妾身哪兒敢啊!妾身寧願自己死也不捨得老爺出一點事兒!”
說罷順勢伏在楚姜濤的懷裡,在他胸前慢悠悠地畫著圈圈,秀長的大腿有意無意地摩擦著楚姜濤的腿根,不一會兒便把他撩撥得心火難耐。
很快倆人便從美人榻邊移到了帳內,隱隱約約的芙蓉帳內很快便響起了羞人的聲音,在屋內服侍的丫鬟們連忙低著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