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巴特爾感覺一陣頭重腳輕,連忙滑下馬去,腳步一陣虛浮。
“全軍覆沒?”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那些補給隊裡計程車兵可都是咱們蒙古軍的精兵!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讓好幾萬的精兵全軍覆沒?”
小將冷汗直流,連忙低頭顫聲道:“回稟將軍,是楚……楚淩軒!楚淩軒帶兵在補給隊必經之地設了埋伏,趁我軍不備,一舉攻克了。”
楚淩軒的威名實在是讓他們這些蒙古兵聞風喪膽。這名小將顯然被嚇壞了,跪在地上雙腿還一直在打顫。
“你說什麼!楚淩軒?”巴特爾一臉的大驚失色。“他不是遠在蒙古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確定是他?”
小將戰戰兢兢道:“屬下不知他為……為何會突然出現,還率大軍劫……劫走了咱們的糧草,但屬下確定那人定是楚淩軒無疑。因為如今楚淩軒的大軍已與秦蔣的大軍會師,將咱們的後方團……團團包圍住了。”
“你說楚淩軒現在就在咱們大軍後方?”巴特爾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上來,他不敢相信地朝後方看去,只見秦蔣肅殺的軍隊身後,正源源不斷地冒出不知打哪兒來計程車兵,密密如麻地屯在他們後方,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而秦蔣身側,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一身盔戎的將士,此刻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長劍,劍上還隱隱滴著血珠,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巴特爾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濃重的肅殺之氣。
此人不正是他們的死敵,讓蒙古軍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楚淩軒嗎?他此刻不是應該躺在他們蒙古軍的大營裡昏迷不醒的嗎?什麼時候竟活蹦亂跳地跑到了他們大軍的後方,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劫走了他們的糧草?
巴特爾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今日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來得太匪夷所思了。先是眼前多了個來路不明的神秘將軍,後來到秦蔣的臨陣倒戈,如今忽然又冒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楚淩軒,這一切好像一個詭異的大網,輕輕鬆鬆便把他們全都給網羅進去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便落入了大晉的圈套呢?或許是從秦蔣向他們舉起白旗投誠的那一天起,他們便中計了。
這些大晉將士一步步示弱,一步步誘敵深入,直到把他們引到大晉的腹地,在他們以為大戰將捷放鬆警惕時,他們卻來個前後包抄,讓他們腹背受敵,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些狡猾的中原人根本就是一開始便佈下了天羅地網,一步步誘使他們往陷阱裡鑽。
楚淩軒之所以這般輕易便劫走了他們好不容易搜羅來的糧草,想必這當中定也少不了秦蔣的裡應外合吧?不費吹灰之力就斷了他們所有的退路,端的是好計謀啊!
虧他們還一直沾沾自喜,以為中原人如此不堪一擊,才兵臨城下一個個守城將領便嚇得屁滾尿流地趕來投降。於是初嘗甜頭的蒙古兵早把大晉將士以往的勇猛拋之腦後了,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安然地享受著眼前的勝利果實。他們以為大晉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拿下長安也不過只是探囊取物。
如今想來,當真是天真的可笑啊!
“奶奶個熊的,竟敢給老子下套!” 回過神來的巴特爾明白自己中計了,從一開始便傻乎乎地中計了,然他畢竟還是明白的太晚了。
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要是不慎傳到父王耳中,恐怕自己更是落不了好,巴特爾想罷更是冷汗直冒。
想到自己竟被那些狡猾的中原人耍的團團轉,巴特爾不由一陣惱羞成怒。他從來沒像此刻這般後悔,後悔接受了秦蔣投降後沒看住他,後悔傷了楚淩軒後又惜才沒殺了他反而好醫好藥地救了他,如今這一切都成了他的索命符。
素來自負的巴特爾什麼時候受過這般恥辱,惱羞成怒之下不由沖身前跪著的幾個大將怒吼道,“奶奶個熊的,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出了這麼大的異動竟然到現在才知曉,本王要你們有何用?”
“屬下知罪!”蒙古大將們嚇得伏地不起,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連連請罪,生怕這個脾氣火爆的皇子遷怒之下將他們的頸上腦袋一把咔嚓了去。
巴特爾身邊的狗頭軍師見都這時候了二皇子還有心思拿屬下問罪,當下不由急道,“殿下,為今之計,還是早作打算啊,眼下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咱們得盡快定下應對之策才是上策啊!”
“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巴特爾屈辱地一把扔下手中的長劍,“眼下糧草都給劫了,你還能想到什麼法子?要麼投降!要麼戰死!”
長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在地面上顛了幾顛,又無聲無息地躺在了回去。幾個跪在地上的大將心裡顫了顫,而後又生出無限的悲涼。
是啊,眼下到了這樣的田地,他們還能有什麼退路?如今前有來敵,後有勇將,前方是神秘少將率領的十萬精兵,後方是楚淩軒率領的看不到數目的大軍,前無活路,後無退路,他們已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