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庶子均是由出身卑微的侍婢所生,又怎能上得了臺面啊!難不曾他們盧家真要衰落了麼?盧啟年這會兒真是無比後悔當初顧著那體弱夫人的感受,沒能多取幾個貴妾回來為盧家開枝散葉。若是從今往後遠兒他真的從此不能人事兒了,那他即便兩腳蹬也無顏面對盧家的列祖列宗啊!
盧啟年正滿心頹敗間,又聽王太醫輕聲提醒道:“盧大人,令公子的病情可耽擱不得啊!”
盧啟年當即回過神來,他曉得王太醫這是要觀看遠兒的傷勢,當下也只得勉強提起精神來,無力地揮手遣散了一幹家眷。
盧夫人聽了王太醫那番話兒後當即便昏闕了過去,這會兒也被眾人抬著走出了盧定遠的房間。
待眾人走散後,王太醫方小心翼翼地褪下盧定遠的褻褲,拿起銀針在他那紅腫不堪的分身及其四周xue位上遍刺了銀針。
盧啟年見狀紅著眼眶不忍再看,他這會兒真是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要將那傷害盧定遠的兇手找出來碎屍萬段。
王太醫反複在盧定遠腎氣所走的經脈上都刺探過銀針,但任他再怎麼反複試探,盧定遠還是跟死豬一般昏睡在大床上,軟綿綿的分身也沒有絲毫要亢起的勢頭。
王太醫見狀不由一陣嘆氣,“盧大人,令公子的傷勢實在過於嚴重,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啊!”
盧尚書心裡最後一點希冀也落空了,他不由頹敗道:“真的沒有一絲治癒的可能了麼?”
王太醫搖頭道:“令公子的經脈受損嚴重,即便是日後將養了過來,恐怕也是陽而不舉。就算是吃下大量藥性猛烈的寒食散,恐怕也只是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挺而不久啊!”
盧尚書“晃鐺”一聲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般,頹敗得說不出話兒來。
王太醫同情地嘆了嘆氣,他留下幾劑活血鎮痛的湯藥後,挽起醫箱也不待盧家人相送便悄然離開了盧家。這會兒盧家亂得人仰馬翻的,他也不指望盧啟年能想起這個茬來給他幾文賞銀了。
這會子王太醫只想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瞧盧啟年方才那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王太醫便曉得盧定遠這下受傷必定是另有隱情,這些豪門大戶的醃事兒他見得多了,還是莫要陷進去為好。
王太醫也是精明滑溜的,他曉得盧定遠清醒過來後必有一番驚天咆哮,他可不想受那二世祖的冤枉氣,當然得趁他還昏睡著溜之大吉了。
況且盧定遠也不是那等好相與的主,說不定他這會兒受傷壓根兒就是自找的哩!他當初奪去了那般多世家子弟的清白,這會兒說不定是天收他遭天譴了哩!
王太醫想到這兒可一點也不覺得盧定遠可憐了,想當年莫尚書家的大公子死得那才叫悲慘啊!他當年受太皇太後之命前來莫家診治,當時可是對莫大公子的死記憶猶深。
恐怕京城又要掀起一番暴風雨了啊!王太醫搖頭嘆氣道。
這頭盧啟年也是歷經大風雨的,他頹喪了一會兒便收起心中的悲痛,將白天跟隨盧定遠到書院的小廝傳了進來。
盧啟年陰沉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大公子他白天出門前還好端端的,怎麼才半天功夫就成這模樣了?”
小廝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老……老爺饒命,小的什麼不都曉得啊!公……公子他本來是要進賽場比賽的,怎知在臨進賽場前遇上了一位公子,他……他當即就讓小的先行進了賽場,其餘的事兒小的便再也不曉得了……”
“公子?”盧啟年臉色一陣鐵青,“誰家的公子?”
小廝搖頭結結巴巴道:“小……小的不知,小的依稀聽到大公子喊他花公子……”
“花公子?”盧啟年恨得一陣咬牙,“哼!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找到你是哪家的小子,不然我定讓你為今兒所作之事兒後悔萬分!”
盧啟年當即吩咐侍衛徹查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天和盧定遠處在一塊兒的花家小子攆出來!要是讓他曉得是誰毀了他盧家的香火,他保證定要讓他悔不當初!
這頭在溫泉池子裡酣然甜睡著的花朵朵,壓根兒不曉得自個兒無意間又得罪了京城的一大權貴。
她要是曉得了,恐怕氣得當場即來個火冒三丈,不管不顧地沖上京城去與盧大尚書理論則個,丫的有權有勢了不起啊?憑什麼咱吃了暗虧還要平白得罪人!